孙岩走了一个来回,就有几个汉子跳入田地,把地上的麦子捆起来。很快,地里的麦子全部捆完,只剩下一个人跟在孙岩后面,神态非常地轻松。
王冠道:“跟在后面捆麦子的活计,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足够了。”
王宵猎与潘振林对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年代没有孩子必须上学的想法,特别是中下层百姓。孩子识几个字有什么用?还能考进士啊。
麦子捆起来,除了方便运输之外,最重要的作用,是脱粒时方便。而且脱粒之后的麦穗,可以用作牛羊饲料。既然做饲料,麦穗上的麦粒脱不干净也没有什么。
脱粒的麦穗、谷子秸秆等是优质的饲料,农户可以用来养马,当然也可以养牛羊。对于中原来说,这些优质饲料是养殖牲畜的上好牧草,可以弥补没有草场的不足。
中午没有吃饭,大家就在地头,看着收割机来来去去。
到了下午,已经收获了近十亩地。王宵猎吩咐人,把收获的麦子拉到场院里。
王冠看着依然在田地里忙碌的收割机,摇了摇头叹道:“这机器果然厉害,一台顶上十个人了。等到有钱了,一定买一台回来。有这样一台机器,也可以多种几十亩麦。”
场院在王冠的宅院附近,早就平整过了。周围的大树被砍了,显得特别空旷。
那里早有农林院拉来的脱粒机、扬场机,旁边则拴着几头毛驴。毛驴就是机器的动力。这个年代没有发动机,这些驴啊、牛啊的就是最好的农机动力。
到了麦场上,几个士卒拉了一口铡刀过来,把麦捆上的麦穗铡了下来。又有几人上前,把麦穗挑开,在太阳下面曝晒。由于摊得较薄,要不多久,麦穗就晒得极为干燥。
王宵猎上前看过了,对身边的潘振林道:“今天真是好日头,不大一会,就全部晒干了。”
潘振林点了点头:“夏天的太阳,最是酷热难奈,晒麦子一会就好了。若是农家,这麦子晒一天,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恰好脱粒。我们时间太紧,等了第二天了。”
说完指挥手下,把毛驴套好,准备开始脱粒。
相比于后世来说,这台脱粒机非常简陋。第一段就是用揉搓的形式,把麦粒脱下来。下面一个筛子,把麦糠筛掉之后,麦粒则收集起来。脱不干净的麦糠,则进入下一台。机器的结构都大同小异,后一道只是复脱而已。
潘振林指挥着几个人,用木叉把铡好晒干的麦穗放入进料口,进入机器里。毛驴拉动滚筒,把麦粒揉下来。同时带动筛子,把麦糠和麦粒分开。麦粒落到下面,收集起来。麦糠则一直向后,进入下一台机器里。
这个筛子看着简单,其实麻烦无比。王宵猎听有印象中脱粒机的筛子怎么工作,并不知道具体结构。为了能够造出这样的动作的筛子,大家花费了无数的精力。
王宵猎上前,看脱粒之后的麦子。见里面还是脱得不净,不由摇了摇头。
潘振林指挥着停下机器,调整滚筒的间隙。指挥着调了好一会,麦粒才算干净了。不过如此一来,每次喂入的麦穗不能太多,否则毛驴就拉不动了。
王宵猎道:“这样的速度有些慢了。一亩麦子,就要脱粒半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