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忙道:“衙内,来见过虞候。”
折彦文上前,见迟玉平有些傲慢,心里有些高兴。拱手道:“在下折彦文,见过虞候。”
迟玉平点了点头,道:“坐吧。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
折彦文坐下,左右看看,再没有别人。在那里只管东张西望,也不说话。
迟玉平淡淡地道:“不知衙内前来,有什么重要事情?”
折彦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停了一会道:“虞候驻军方山,虎视府州,意欲与我为敌吗?”
迟玉平道:“难道你们认为我是来与你们亲热的?折可求投降金国,残害忠良,罪恶磬竹难书!今日我驻军于方山县,当然是要荡平府州,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折彦文一愣,没有想到迟玉平这么说。过了一会,才道:“家父是周围州县全部沦陷,才不得不降金。想当年,也曾带兵救太原,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
“哼——”迟玉平冷笑。“当年救太原的折可求,朝廷也曾赏赐封官,不曾亏待了他。折可求投降金朝之后,劝降徐徽言不成,此罪一。协助娄宿攻陕州,数州百姓受其残害,其罪二。这几年替金国守陕北数州,多方索求,百姓不堪其扰,此罪三。这其中的一条罪,都杀头不足以泄愤!”
折彦文不由怔住。
今天来方山县,折彦文是替家族商量投降事宜的。现在的形势,除了投降一条路,也没有其他的路走了。但是折彦文自恃身份,认为自己到方山县,池玉平应该倒履相迎,欣喜若狂才对。没有想到来了之后,先是领到一个没人的房子里,吃了一杯冷茶。接着见到了迟玉平,没想他还敢出言不逊。
迟玉平没有慢待折彦文,他今天是真的有事。当然,也没有对折彦文另眼看待,特别提高接待规格。折彦文不过是折家的二代,做一个寨将而已,是他自己认识不清。
此事的根源还是折可求。折可求只是宋朝边将的一员,与郑建充、慕容洧这些人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折家世镇府州,忠心耿耿,也有如折彦质这样的人物外任,不免自视甚高。投降金朝之后,娄宿、撒离喝等人看重他,甚至让他有了跟刘豫抢夺皇帝之位的机会。折可求自觉是投降金朝的宋将第一人,自恃身份。
陕西金军被灭之后,折可求已经没有外援,死路一条。这个时候,王宵猎当然不会对折可求高看一眼,给他什么特殊待遇。迟玉平被安排在方山县,就是准备集结大军,武力解决府州的。
折彦文来方山县,小心翼翼地还好说,甩脾气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