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彦质听了,大步走到茶铺。就见角落里,坐着自己的妹夫范圭。
正要走上去相认,就见范圭看着自己,轻轻摆了摆手。折彦质明白过来,对十八郎道:“那边一间酒家,你与妹夫随着我过去,我们阁子里相见。”
说完,抬步向旁边的酒家走去。十八郎叫了范圭,紧紧随在折彦质身后。
进了酒家,折彦质要了一间小阁子。吩咐小厮,等范圭进来,让他们到阁子里来。
坐下没多久,范圭与十八郎进了阁子。看着折彦质,道:“天可怜见,我们还有活着相见的时候!”
折彦质站起身,紧紧拉住范圭的双手。一时间只觉得有千言万语,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各自落座,折彦质叫过小厮,要了些酒菜,吩咐快点上来。
等到小厮出去,折彦质道:“你必然是得到了我来洛阳的消息,才来相见的吧?”
范圭道:“从年初陕州一战,经略便在洛阳布了眼线。听闻你来洛阳,命我星夜赶路,来与你相见。”
听了这话,折彦质不由叹了一口气:“十三叔已经投了金人,而我是宋臣,见了又怎么样呢?真是造化弄人!”
范圭道:“若是以前,相见还不如不见。现在不同,王太尉大军已经占领石州,甚至攻占了吴堡寨,到了我们的家门口了。是战是降,关乎我们全家性命!你既然已经被宋廷起用,就不能不问你的意见。”
折彦质道:“为什么起用我?正是因为王宣抚大军入河东,逼近府州,朝廷想十三叔能及时反正。如若不然,十三叔是伪齐的经略使,哪里有用我的道理?”
范圭道:“你明白就好。现在朝廷大军已经逼近府州,我们必须要想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