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猎点头:“不错,正常人都会这么做。不过,他们派人到洛阳城里,很容易就能看出这些人的踪迹,早早就被盯住了。对于火炮匠人,我们看得又严,一时之间他们得不到火炮的制造之法。但这种事,能防一时,怎么能够防一世呢?早晚有一天,金军也会得到火炮制造之法。此事我们防得再严,也不可能防住。所以军中要做的,就是精研火炮使用之法。哪怕金军有了火炮,依然不是我们对手。”
汪若海一惊:“宣抚是说,火炮到了朝廷手里,就防不住金人了?”
王宵猎叹了口气:“就连朝廷的诏令,刘豫都经常比我这个边防大将早知道,偷取火炮制造之法又怎么了?我估摸着,我们把火炮献了上去,要不了一年金军就学会了。”
汪若海道:“如果这样,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折彦质?”
“提醒什么?朝廷难道不知道?”王宵猎摇头。“诏令、宣命如何下发,路上驿传如何保密,这几年朝廷已经改了几次了。又有什么用?不是制度不行,是朝廷没有必要的态度。西京之战前,刘豫的使节在行在飞扬跋扈,有哪个官员敢管了?大战胜利了还好一点。但是,女真人到行在,还是我行我素,官府根本不敢管。这个样子,提醒折彦质又能怎么样呢?没有用的!”
汪若海听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摇头。
王宵猎道:“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由他们去吧。我看这几天的公文,枢密院问我们,听说我们在扩军,问是也不是。下面的人不敢乱说,只能够放在这里,等我回来。这有什么难回答的?告诉枢密院是就好了。”
汪若海道:“现在与以前不同了。若我们私自扩军,枢密院不同意怎么办?”
王宵猎冷笑:“有什么不同?我们的兵,难道要枢密院养了?我们是朝廷大将,自然要听朝廷的话。可我们在前线面对金军,也不能什么都听朝廷的。说到底,朝廷对的话我们听,若是不对,就当不知道了。”
汪若海迟疑一下,道:“如果有违诏命,朝廷派人来问罪怎么办?”
王宵猎道:“那就告诉来人,我们为什么违诏命!还能怎么办?难道我自缚双臂,去行在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