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若海端起桌上的茶水来,喝了一口。放下茶,对孙伟道:“宣抚的为人,不喜欢虚假客套,也不喜欢猜别人的心思。张中孚若真有你刚才说的意思,就不用来试探了,直接起兵反正就好。宣抚保证他,安然无恙!若没有你刚才说的心思,只是惧怕宣抚南下,也不用拿这些话来欺骗宣抚!”
孙伟听了,觉得汪若海目光如刀,低下头去。
汪若海冷笑一声。道:“知道为什么吗?”
孙伟摇头:“小的不知。”
汪若海道:“宣抚宁可在自己的百姓和军队身上花十分心思,也不想在张中孚这种人身上花一分心思!张中孚不想打仗,直接说就好了,不必编许多故事。国之大敌,是北边的女真人,宣抚现在要打女真人。张中孚这些人,不过是小丑罢了!现在宣抚大军已成,正要挥师北上,恢复故土,不想在张中孚身上浪费时间。你告诉张中孚,他在关中守地方,希望安守本分,不要有非分之想!能够善待治下百姓,不收苛捐,不费民力,就是立功!”
孙伟听了,虽然有些不敢,还是笑道:“参谋如此说,好似张将军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
“他有还手之力吗?”汪若海冷笑。“宣抚说,一个张中孚,还不配与宣抚司对话。为什么不配?因为宣抚这些年励精图治,费尽了无数心力!现在宣抚有这个资格,说张中孚不配!宣抚这个人,不喜欢那些蝇营狗苟,不喜欢跟别人勾心斗角!要打,那就摆起大军,堂堂正正杀过去!”
孙伟在汪若海的注视下,抬不起头来。低声道:“小的知道了。”
汪若海道:“回去靠诉张中孚,如果他能够用心民政,让百姓不受苦,就是功劳。打仗,宣抚既不需要张中孚的帮助,也不怕张中孚的敌对!”
孙伟听了,不由心中巨震。
王宵猎是这种态度,是张中孚没有想到,更是孙伟想不到的。什么统兵大将,在王宵猎眼里根本不堪一击。张中孚的两万多兵马,面对王宵猎的大军,只有束手投降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