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妥当。茅八郎对张驰道:“统制,这里渡河不易,每次都要舍出命去。自古以来,这处渡口的渡船都是我们茅津村的人来摆渡,别人的人做不来。这两年,附近偶尔有卖烈酒的,听说是从你们汝州贩来。现在天寒,可否每人一碗烈酒,壮一壮胆气。”
张驰对掌书记李斌高声道:“立即取烈酒来,艄工一人一碗!”
李斌称是,不多时就取了两坛来。倒在小碗里面,由士卒捧着。
茅八郎带着众艄工,走过这些士卒前面。每人一碗酒,仰头直灌进肚里。便如一团烈火般,直落入胃,众人只觉得身燥热。随在茅八郎身后,大步走上了渡船。
兀鲁黑点了一千兵,走出东门。绕过马面刚要列阵,就听见数声闷响。还没有反应过来,铁弹就砸入人群。有一枚铁弹穿过五六个士卒之后,砸在马面上,竟把马面砸塌了一小截。
炮响之后,后面就炮声不断。绕过马面的金军士卒,全部砸得缺胳膊少腿,非伤即残。
兀鲁黑自己也没有射过,一枚铁弹打到左边胳膊,半只手臂飞了出去。
拔离速在城上看见,大惊失色。他在高处看得清楚,宋军在两百步外列阵,这些炮还有如此威力。宋军用火炮封住了城门,金军根本出不去。一绕过马面,立即就遭到炮击。
少了一臂的兀鲁黑心胆俱裂,急忙绕过马面,又回到了城里。上了城墙,对拔离速道:“郎君,外面的宋军不知使什么妖物,我们一出马面,便就有铁弹打来。士卒非死即伤,如何出得了城?”
拔离速沉声道:“不必惊慌,想来宋军用的是床弩一类的兵器,只是方便了许多。他们守住城门,我们只好缒城下去。只是现在刚刚天亮,缒下城必遭宋军攻击。只好等到晚上,再派人出城了。”
兀鲁黑道:“宋军的铁弹极是厉害,连马面都能击倒。依卑职看,只怕城墙也挡不住。”
“我知道了。”拔离速的脸色黑得厉害。“你受了重伤,还是先下去疗伤。我这里自有对敌之策!”
兀鲁黑称诺,告辞离去。
拔离速看着城外的宋军,黑着脸,想着对付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