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三郎道:“前两天见的一个做玩具的员外,今天领到了船上。不过看他的样子,太过谨慎。只换了一百贯筹码,只怕不好赢他的钱。”
官人笑道:“只要进了这里,有几个能忍到最后?尽管放宽心。”
谭三郎道:“这个人虽然喜欢赌钱,脑子却非常清醒。在工业区的赌场里,我看他好久了。虽然赌钱的时候也经常昏了头,杀红了眼。但过不了多久,就会清醒过来,小心翼翼,观察局势。这种人, 我们只有一次赚他钱的机会。让他来的次数多了,必然出差错。”
“哦, 还有这种赌客。”官人站起身,踱了几步,想了一会。“告诉六指蔡四,要徐徐图之,不要一下让他输得太多。还有,不能让他赢钱。必须是让他输上一会,再给点甜头。纵然是他猛然觉得不对,要抽身离去,也不能带走我们的钱!”
谭三郎点头。急急出了房门,去找专门掷铜钱的赌手蔡四。
过了一个多时辰,夜渐渐深了。汉水上的画舫里,却歌舞不休。多数是有钱员外出来寻乐,还有徐奇在的船上,赌客正杀得眼红。
把筹码压在桌上,徐奇红着眼猛地向手里吹一口气,大叫道:“杀!杀!杀!”
手一甩,五个铜钱洒在桌子上,蹦蹦跳跳。
等到铜钱定下来,蔡四看了笑一声:“哥哥运气不好,这一次可是又输了。”
“再来!”徐奇向身前一摸,却发现筹码没了。
见对面的蔡四盯着自己,徐奇有些恼怒。说道:“今天第一次到你们这里,我只带了一百贯钱。我在南边工业区里开工场,最是信得过。你们这里不借钱么?”
蔡四道:“我只是个做事的,借钱可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