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的太阳摇摇欲坠,洒下漫天霞光。天地间到处都是白皑皑一片,就连黄河都掩盖在白雪里。
郑樵手按土台,四处张望。过了很久才道:“十二连城扼禁沟,是潼关屏障,怎么这里一个金军都没有?莫不是虢州一战的消息传到这里,金军都逃走了?”
杜才道:“怎么可能?进城的第二天我们就走,这几天大雪封路,还有走得比我快的?韦仪那厮只是乡里的恶少年,他的手下又高明到哪里?估计全驻扎在城内,这些地方没有人守。”
郑樵点了点头:“若是如此,潼关城倒好打了。——今夜不在这里扎营,全军去潼关!”
杜才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道:“眼看着天就黑了,现在扎营都晚,难生火做饭。若是去潼关,到了那里只怕就要半夜了。今夜全军无法歇息。”
郑樵笑道:“不守十二连城,守潼关的金军估计防守也不严密。我们便赌一次,连夜攻城!攻破了潼关,哪里还需要在外扎营?潼关城里,多少房子没有!”
杜才听了,低头想了一会。猛地一击掌:“指使说的是。这里不守,潼关城也未必守得严!”
说完,两人命令手下兵士整理装束,乘着太阳还没有下山,向潼关急行。
这些日子天气寒冷,积雪未化,路上一个行人没有。太阳落下山去,风慢慢大了,吹在身上像是刀割的一样。地上的雪白天化了薄薄一层,晚上又冻起来,特别滑。
郑樵作为宋军的先头部队,一路急行。用了大约两个时辰,赶到了潼关城下。
看着潼关城上,东一堆火西一堆火,杂乱无章。火光中城头不多的士卒都聚在一起烤火,许多地方都没有守卫。郑樵轻吐一口气,道:“潼关城果然防守不严。而且看样子,他们还不知道虢州已经落入我军手中。命令全军,在原地歇息一炷香,准备攻城!”
旁边的将校一起称诺,分头去传军令。
城中官厅,几个将领围着一堆火。一边吃肉喝酒,一面天南海北瞎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