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道:“自然听说过。贝兴是鄂州城里最大的粮商,每年贩运几万石粮食。余治富倒不是鄂州城内的,而是下游武昌县的,生意也是极大。康明起专跑汉水生意,手下确实有许多船只。”
“这样就好了。”杨审听了出了一口气。“现在军中着实乏钱,全靠着卖了粮食养军呢。”
夏平道:“王观察去年歼灭杨进,我们这里都听说过,实是难得猛将。养兵不是易事,没有钱怎么能行?官人放宽心,这几个人都是鄂州的富贵人家,多年做生意,完全可以信得过。”
杨审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事情成了,我必在知州面前谢你。”
夏平连道不敢。两人喝着茶,聊着襄阳和鄂州两城的闲事。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杨审道:“我初来鄂州,几位员外今夜为我接风。如若不然,我今夜必定请多饮酒。这样吧,明日中午你到我客栈里来,我们一起再聊。”
夏平急忙答应,与杨审做别。
回到客栈,贝兴派来的人已经等在那里。领着杨审,到了城中最好的望江酒楼。
到了二楼阁子,贝兴三人等在那里。请杨审上座,吩咐上了酒来。
酒过三巡,贝兴道:“今日我们回到鄂州,问了家里人,觉得前几日王观察说的每斗五十文,价钱委实有些高了。现在两浙确实麦价高,但天下不太平,路上运费也高了。”
说到这里,贝兴看着康明起,道:“康员外是跑船的,今年的运费,是往年数倍。是也不是?”
康明起道:“正是如此。不止是去两浙的运费高了,就是从襄阳到鄂州,也不是往年价钱。往年水大时汉水上顺流而下,百斤每一百里十文钱。今年可就不行,要三十文呢!”
杨审看着三人,淡淡地道:“每斗五十文,是观察定下来的价钱,哪个敢改?诸位要觉得这生意做不得,及早跟我说,我另找别家去。不过,从此以后,你们也不想到襄阳府去做生意了。”
贝兴道:“官人何必生气?我们是生意人,只看有利无利。若是利薄,哪个肯辛苦?”
杨审道:“离开襄阳时,观察说的清楚。每斗五十文,这是在襄阳码头的价格,一文不许少。如果这个价钱你们做不来,命我另找别人。诸位,价钱是不可以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