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杞仁跌在地上,手上吃痛,一瞧过去,顿时一惊。
妈的,迟早找人揍这姓李的一顿。
吴杞仁恶狠狠想,四下摸索药箱里的绷带,用白石滩发的酒精沾了一把按在被手术刀划出一道口子,又被药箱砸得血肉模糊的手背上,一股痛意直冲天灵盖。
草没人跟我说这么疼啊!
吴杞仁三魂没了七魄,眼前一黑。
“师父,没事吧?”
小药童抬起晕乎乎的脑袋,定眼一看正看到吴杞仁满头大汗,两眼翻白就差厥过去了,顿时连连大喊。
“师父,师父你醒醒!”
小药童拼命摇吴杞仁的肩膀,抬头看着四周,刚想说话,和他对上视线的都彭一声关上了门。
“呵呵,活该。”
李家医馆的人关门前看见,嘲讽一笑,一脚踹上去,骂骂咧咧。
“别死老子家门口,滚远点!”
“真他娘晦气。”
李家医馆的门砰一声关上,小药童被踹到药箱上,头跌在破碎的琉璃器皿上,额头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小药童伸手一摸,一手的血,看看一条街上紧闭的大门,再看看绕着他们走的路人,目光木木地转到师父身上,迟钝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由吧嗒吧嗒地掉下眼泪。
他转头看看,没有人来帮助他们,也没有人说一句同情,所有人都对他们避如蛇蝎。
为什么?
小药童不明白。
他们只是,只是加入了白石滩而已啊……
小药童呆呆地看着地上破碎的玻璃器皿,眼泪流得更凶,他抬头看了师父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血,哇一声哭了出来,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哭一边往另一个方向走。
“诶诶,你干什么?”
吴杞仁刚从酒精的刺痛中缓过神来,就看见自己的药童一声不吭地走了,满头问号。
“我不干了!师父!我不想被当成妖怪!”
药童哭着回头,抹了一把眼泪,血糊在脸上,哭得小脸皱成一团,没等吴杞仁回应,掉头就走。
“……”吴杞仁伸手想要喊人,看了看四周冷漠的百姓和紧闭的房门,心下一动,忽然明白了什么,只是微微一叹,低头捡和着泥水的医疗器械,用衣摆擦干净,放进药箱。
收拾完药箱,吴杞仁又看了看身旁医馆的招牌和小药童离去的方向,木了半晌,闭上眼长长叹息一声,慢腾腾地朝白石滩的地方挪去,心头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