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了甲胄武器的兵士手持铁锹,平稳挖土。
抬着木桩的人们呼喊着口号,一齐将木桩摔打在地面,以夯实地基。
很少看得到什么卖命一样的干活,有的只是磨合之后,趋于默契的平稳运行。
数千人的工地铺开在面前时候,犹如一架精密的仪器,有条不紊地运行。
飞荧看着那些正在做活的人,和在他们手底下一点点发生变化的现实,很是震撼。
“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墓地了!”带领众人前来的一名兵士高高仰起头,充满自信的说话。
飞荧没有意识到这句话里面有什么含义。
他有些眼花缭乱。
“行了行了,谁还不知道你能葬在这里是怎么的?看把你给……”一边小吏满脸的不爽:“赶快跟上,莫耽搁了乃翁回去核算账目。”
那兵士笑着面对小吏,满面春风。
至于小吏的发言,已经完全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穿过热火朝天的施工工地现场,众人来到相对僻静一些的地方。
这是骊山山脚下不远处小镇的北面。
也就是所谓的“山阴”处。
住宅区里房屋是崭新的。
一些看着不像是民居的地方,有人在和泥巴。
旁侧里,立着铜铁炉里一样的大炉和烟囱。
‘这是在冶炼兵器吗’?
飞荧看着眼前这些事物,心中新奇不已。
一个转弯,阵阵阴凉。
槐树在阳光下洒下树荫。
有两人老者坐在树下说着话。
他们一面喝着酒,一面不知道是抱怨还是互相炫耀地说着自己近期的作为。
飞荧看了两眼,觉得这两个老头应当不会是什么位高权重的人物,于是也就转过头去。
这一转头,他险吓了个半死。
——道路旁边屋子的门是敞开着的,一名身形猥琐的着甲之人趴伏在地上,双手托着一副似乎已经上弦的弩机,对准了飞荧。
又或者,他不是对准了飞荧,而是对准了这个队伍中的某一个人。
既猥琐,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