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默契地都没有提嬴政成为秦王的前提。
那是要现在的这位秦王死去!
也就是要让嬴政丧父。
“所以义理的部分,就先到这里吧。”鞠子洲说道:“天色昏黑了,我该回去铜铁炉那边了,关于《宣传》的竹简,我会留在你这里,你可以结合我们一贯的行事方法先看一看,自己理解一下,如果有不理解的,过上五六天,铜铁炉那边工人月底休月沐的时候,我再来教你。”
“留下吃完饭再走吧。”嬴政说道:“许久未与师兄共餐了。”
鞠子洲略一犹豫,点了点头:“也好。”
礼乐制度在如今的秦国仿佛一坨烂泥,连嬴政一个太子进晚饭,都可以用六只小铜鼎承装。
鞠子洲看着面前的六个菜,微微叹息。
这比他过去一个多月在铜铁炉吃过的肉都多,而且都好。
“师兄来尝尝这雁鹅。”嬴政为鞠子洲夹菜。
鞠子洲尝了尝,味道鲜美。
“我记得师兄爱吃鹿羔肉,便特地使人炙烤了一只,师兄也尝尝看。”华贵的玄鸟爪持利刃,将餐桌上凄厉叫喊的孩子肚肠切开,择选最肥美的一块肉,进奉鞠子洲面前。
鞠子洲面无表情。
……
“师兄他脸上的表情越发虚假了。”嬴政说道。
华阳太后挑眉:“是么,想来是遇着了不顺心的事情了,政儿打算如何对待你的师兄呢?”
嬴政心中嗤笑,面上淡然:“师兄授我至理,教我行事,乃是待我如父如兄之行事,政非草木禽兽,自当也分得清楚好坏善恶,师兄爱我,如父之爱子,兄之爱弟,政当该敬师兄如父如兄。”
“既然是要敬他如父如兄,那你就为他解决他的烦心事嘛!”华阳太后笑了笑:“所谓交心,便是如此了,互帮互助,相协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