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不作声,努力地收敛自己的呼吸声。
压迫感太重了。
太子政不过十岁孺子,竟就有了如此威势……
“太后那边如何了?”好一会儿,嬴政问道。
熊当立刻回答:“宗室之中有数位封侯、一些待斩的罪官罪吏被大赦,有些被重新启用。”
党同伐异之事,并不罕见。
嬴政很是烦躁。
死亡的阴影盘旋于头顶,他根本无一刻可以安睡。
这是他最想找鞠子洲的时候,但偏偏这家伙不知道跑去哪里做什么考察去了!
真该死!
嬴政咬牙。
是在表达不满吗?还是凑巧?
美人、钱财、良宅都不要,也并没有表现出对于权势的渴望。
那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真的只是那个“理想”吗?
嬴政捏紧了小拳头,想要重重砸在桌案上,又咬牙放弃发泄怒火。
“熊当,”嬴政深深呼吸,平缓语气:“你去师兄家门口守着,他何时回家,你何时将他带来。”
“诺。”
……
十月九日下午,鞠子洲与几名老农一起将地里歪歪斜斜的庄稼收割完成。
一整天弯着腰收割掉那些被大雨淋得歪歪斜斜的庄稼,得钱八钱。
结束工作之后,整个腰身仿佛都不属于自己了。
鞠子洲累得紧,没有什么心情和胃口吃东西,花了一个钱在低级客舍买了个大通铺的位置,迅速睡下。
……
异人坐在书房之中,静静阅览咸阳左近关于“以工代赈”法平息民怨的政令推行下去之后所遇到的各种问题的奏折,有些生气:“这些蠢物都是干什么吃的?秦政孺子,都可以把政令完成好,这些人竟然连学政儿已行的政法都会出纰漏!”
“真是一帮废物!”
骂着,异人生气又骄傲。
不愧是寡人的儿子啊!
这样的能耐,如能为寡人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