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正是谭大人让我来的,收税遇到麻烦了。”文吏气喘吁吁道。
仔细问过之后,赵率教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谭兴贤带队到了恭顺侯家的颐和隆绸缎庄,却并未被允许进入,那绸缎庄掌柜的是恭顺侯吴惟贤的堂弟,竟然挂着指挥使的官衔,根本不把谭兴贤放在眼里。
谭兴贤名义上只是九品官,地位和对方相差甚远。搬出了朝廷旨意后,对方倒是允许他进去了,却也只允许谭兴贤一个人进店,其他税务司官吏皆被挡在门外。谭兴贤手下虽然带了几十号人,但绸缎庄的伙计人数一点都不比他少,连后院搬运的伙计都涌了出来,个个膀大腰圆。
谭兴贤以前不过是阉党商行掌柜,就没干过打打杀杀的事,见此情形也没了办法,也不敢下令动手,只能一个人进了绸缎庄。
然后绸缎庄的人搬来了一大批账簿扔到他面前,谭兴贤翻看了好大一会儿,才发现根本就不是绸缎庄的账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流水账。
眼看着任务根本无法完成,谭兴贤只能出了店门,派出一个书吏来找赵率教。好在这颐和隆绸缎庄也在东城,和赵率教所在地方距离并不太远,书吏很快就找到了赵率教。
听了书吏讲述后,赵率教冷笑了起来,正愁着无法立威,就有人上赶着送上门来!
吩咐税务司官吏押送银车返回税务司,赵率教带着十几个亲兵向着颐和隆绸缎庄疾驰而来,很快便来到了颐和隆绸缎庄,就看到几十个税务司官吏被人挡在大街上,绸缎庄门口站着几十个膀大腰圆的伙计,都冷冷的盯着税务司众人。
“伯爷!”
“司正大人!”
看见赵率教带人过来,税务司一干人等大喜,谭兴贤在绸缎庄内,他们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
“一帮废物,这么多人竟然连人门都进不去!”赵率教破口骂道,然后翻身下马,向着绸缎庄走去。
听到税务司众人的呼喊,绸缎庄门口的伙计们都知道来了大人物,其中一人向着店内跑去,其他伙计却动也不动,仍牢牢堵住门口。
“好狗不挡路,让开!”赵率教冷冷道。
“这位大人,你们已经有一个人在里面了,我们绸缎庄开门做生意,这么多人进去确实不好,要不然您带着大家伙先去那边等着?”一个伙计嬉皮笑脸道。
赵率教哪里会和他啰嗦,一摆手,几个亲兵当即冲了过去,要为他开路。
看赵率教来硬的,这帮伙计竟然不惧,鼓噪着围了过来,和赵率教亲兵们推攘在一起。
“好胆,竟然公然抗拒税务司收税!”赵率教大怒,嘡啷一声拔出了腰刀。
“这位大人,有话好说,我恭顺侯府也不是”那为首的伙计不认为赵率教光天化日下敢动刀,仍然嬉皮笑脸,然而话音未落,就见一道寒光劈了下来,话顿时无法再说出口了。
在场的众人一下子都惊住了,看着狂喷鲜血的无头尸体,看着地上滚落的人头,所有人都惊了。
这,一言不合就杀人,自家司正大人实在是太猛了,不愧是军功封伯的猛将!税务司的官吏们震惊的同时,心中也感到非常的振奋和激动。
光天化日,北京城中,竟然公然杀人,而且杀的是恭顺侯府的人,这,这是在太胆大了!恭顺侯府的伙计们愤怒的同时,又感到无比的恐惧。
当赵率教提着刀再次向前时,哗啦一声,这帮拦路的伙计狂逃而去,再也没人敢挡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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