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沈棨忧心的是,那些被查抄的晋商纷纷派人来找自己,询问该怎么办?自己能怎么办啊,锦衣卫负责查抄,还有皇帝禁卫亲军守卫张家堡,自己虽然有些势力,在朝中有些背景,可在锦衣卫眼中又算个屁!
沈棨烦闷之下,推说身体不舒服谁都不见,命仆役把那些晋商统统拒之门外。
然而有的人他不得不见,比如晋商王登库。王登库的生意做得不比范家差,而论背景比范家还要强得多,便是在朝中也有关系。禁卫军进入张家堡时,王登库恰好不在堡中,因而逃过一劫。
“沈大人,您替大家伙得想想办法啊。”王登库一见面便哀求道。
沈棨苦笑道:“还有什么办法,查抄张家堡的是新任宣府巡抚洪承畴,是陛下身边的禁卫军,连陛下都在宣化城坐镇,分明便是冲着你们来的,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王登库神色灰败,抱怨道:“何至于此啊!若没有我们商人,谁把货物运到张家口?蒙古人买不到茶叶布匹岂能罢休?大明和蒙古之间数十年的和平,难道我们商人就没有功劳?”
正在这时,突然有仆役来报,说有人来访。
沈棨摆了摆手,不耐烦道:“不见!”
那仆役轻声道:“是范家派来的。”
沈棨愣了一下,暗道范永斗不是逃到蒙古了吗,怎么还派人来见自己?
“让他进来吧。”
“见过沈大人,我家主人让我送一封信?”来人恭恭敬敬的道。
沈棨没有看信,而是盯着来人问道:“范永斗在什么地方?”
来人摇摇头:“应该是在蒙古境内,具体在哪里我也说不清楚。”
沈棨没再理会他,摆手让仆役带他下去。以范永斗的精明,想通过送信人找到他几乎不可能。
拆看信仔细看去,沈棨顿时神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