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正式下了诏书,任命孙传庭为辽东巡抚,节制山海关外所有兵马。
在任命诏书下的第二天,孙承宗便递交辞呈,要辞去兵部尚书之位告老还乡。苦心设计的辽西经营策略被否定,让孙承宗非常难受,感觉没脸再当这个兵部尚书。
朱由检便召其进宫,进行劝慰。
“并非朕不欲进取,实在是辽西牵扯了朝廷太多精力,以至于忽略了其他,”朱由检指着地图上蓟北的位置,“孙师请看,这蓟州千余里边墙,自万历年以来几乎没有进行过修缮,几十处山口可以轻松出入,若是建奴绕道草原从蓟北来攻怎么办?故朕决定把辽西钱粮分出一部分经营蓟北。”
孙承宗看着蓟北地图,皱眉道:“可是蓟州边墙以外是蒙古地盘,距离建奴所居辽沈有重山相隔,路途多达数千里。”
朱由检叹道:“孙师为兵部尚书,应该知道蒙古林丹汗已经被建奴击败西迁,而建奴旗丁几乎人人会骑马,几千里路途又算得了什么?一旦建奴真的选择从蓟北入侵,孙师您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孙承宗默然,后果是什么显而易见,建奴必将长驱直入,甚至会一直打到北京城下,到时必然天下震动。虽然他仍然不认为建奴会这样做,可是万一呢,万一建奴真的这样做,那么几百里辽西防线将会成为笑话。
“蓟北和辽西犹如大明两个门户,失其任何一个,都将危及京师,故朕不能把所有钱粮都耗在辽西。在辽西修堡垒何如把钱用在修缮蓟北防线?”朱由检淡淡道。
孙承宗长叹一声:“陛下说的对,是臣错了”
朱由检抚慰道:“朕知道孙师您也是一心为国,并无私心。若非孙师,辽西早就糜烂不堪,哪有如今局面。”
孙承宗摇了摇头,惭愧道:“臣只看到了辽西一处,没有统观全局,实在汗颜。陛下,这个兵部尚书还是由他人来做吧,臣愿往蓟北修缮边墙,替陛下经略蓟镇。”
朱由检叹道:“只是委屈孙师了。”
翌日,朱由检下旨,加封孙承宗为太子太保,并赏赐蟒袍、玉带、银币,挂兵部尚书衔督师蓟北,统管蓟州,宣大,山海关一应军事!以赵率教为山海关总兵,以满桂为蓟镇总兵,皆听孙承宗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