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棕色的眼瞳倒映着被暴雨笼罩的世界,喃喃着。
“不妙啊。”
“什么不妙,太宰先生?说起来您好像很喜欢说这个词……也不知道国木田先生有没有带伞。”
敦好奇地走过来,眺望着远方被乌云吞噬的城市,污浊的雨在地面上砸下的巨坑。
“没什么哦,只是在想下雨就不能愉快地踏上自杀之路而已。”男人沮丧地抱住脑袋。
敦除了无言以对,完全摆不出其它的表情来。
然而谁也想不到,半小时后浑身湿透的国木田迎着几人惊讶的目光碰的一声推开了侦探社的大门。湿漉漉的金发脱离了主人的束缚,结成了一缕一缕地粘在眼镜片上,潮湿的水珠顺着湿透的裤脚流淌到地毯上,凝结成了一滩深色的痕迹。
几乎没有人见过这位严于律己的侦探社前辈那么狼狈又不修边幅的模样。
要说不修边幅,几乎只在太宰这个浑身打满绷带的男人身上出现过。
敦连忙从旁边拿出一条干净毛巾迎上去,担忧道,“……国木田先生,您怎么了?”
“国木田君的笔记本没有记录今天的天气预报吗?真是难得的盛景呢。”不知道是出于搭档的默契,还是什么别的——虽然是在打趣,但太宰的表情却不像他的语气那样轻松。
就连光宙也忍不住好奇地看向这位失态的马尾眼镜怪。
国木田的脸色很难看,几乎可以算是乌云罩顶。他推开了毛巾,对太宰的打趣也充耳不闻,他急急地走到光宙面前,有些犹豫地抿了抿唇,但下一秒还是毅然地开口。
“虽然冒昧,能借深渊贩卖者拍卖会当日的拍卖记录一观?”
敦愣愣地看着紧紧捏着拳头像是在压抑着情绪的国木田。
凭借着观察他人脸色生活的他早就知晓这位前辈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人生活,都会兢兢业业地按照笔记本里的理想作为人生道标来行事,对计划外的事情极为痛恨,因此才经常对社内的顽劣的后辈(特指光宙和太宰)恶言相向,大概也是这种比别扭的性格所导致,国木田先生平日很少夸奖人,更别说向失礼地要求观看其它组织的秘密文件了。
哪怕拥有着另一层遥不可及身份的优作为侦探社社员,平日也不会冒然查探社内隐藏的秘密,只是在社内下达委托的时候才接受传来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