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还是萩沢让和涩泽龙彦第一次见到对方。
他们很有共同语言,都喜欢品鉴漂亮的宝石,与此同时,也都一心一意地追逐着,整个世界的重量加起来都及不上的唯一一颗珍宝。
对此,陀思妥耶夫斯基还说了一句:“如果不是情况不对的话,或许他们还能成为知己?”
太宰治却说:“不可能的啦。”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解道:“可是他们爱好相同,唯一的目标也不一样,应该不会产生冲突的才对?”
太宰治:“涩泽先生我是不知道,可让君是不可能让别人侵入他的世界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向正在欣赏异能力结晶的二人,喃喃道:“是吗……”
“真是漂亮呢。”萩沢让看着眼前一排排的红宝石,忍不住喟叹出声。
这些红宝石都是异能力结晶。
涩泽龙彦的异能力可以将异能力者的异能从体内分离出来,若是异能力者被分离出来的异能杀死,那么异能力结晶就会自动来到这个地方。
“不过漂亮归漂亮……”话音一转,萩沢让又淡淡地说:“千篇一律的,根本毫无收藏价值。”
涩泽龙彦抿唇笑着说:“是啊,如果真正值得收藏的那枚宝石不在这里的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涩泽龙彦的收藏室外有一张小圆桌,围着桌边摆了四张椅子,各据一方,那是之前四人汇面交谈的地方。
萩沢让翘腿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身前,十分悠闲地看着收藏室内上演的反转剧。
太宰治被涂了毒药的短刀扎中后背,无力地倒在了地板上。
“让君。”陀思妥耶夫斯基越过涩泽龙彦看向萩沢让,“我还以为你是来协助太宰君的?”
“哪里的事。”萩沢让温和地说,“我可不像你们那样想得多且复杂,我的目的无害且单纯,和你们这群黑漆漆的煤球可不一样哦。”
还未失去意识的太宰治动了动眼睛,艰难地笑了两声,“是吗……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如果我死了的话,那的确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眨了下眼睛,“难不成……你只是想亲眼看着他死?”
萩沢让没有回答,只是支着下巴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混沌成一片,让人根本捉摸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待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再将涩泽龙彦一刀割喉,收藏室内的异能力结晶连同倒地的太宰治一起,凝聚成了一头身形庞大的红龙。
这时陀思妥耶夫斯基才慢悠悠地走到了萩沢让跟前。
“我很好奇,你的异能力为什么没有分离呢?”
“谁说的?”萩沢让微微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伸出手指,指向了厅内不起眼的角落中,“看。”
陀思妥耶夫斯基循着他指出的方向看去,一个透明的、与萩沢让一模一样的身影被金色的锁链五花大绑地捆缚在角落中,一动不动,表情僵硬,犹如一座冰雕。
瞧见那条金色锁链,陀思妥耶夫斯基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随即若有所思地抬头看向上方,好像透过穹顶看到了那把悬浮在高空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
“原来‘王’的力量是无法被分离的么……还是说,你得到的能力与‘人间失格’类似?”陀思妥耶夫斯基猜测道。
“既然你都猜了我的异能力那么多年,不如接着猜下去?”萩沢让起身,从桌上的苹果篮子里抽出了第三把短刀,施施然地走到具现化为人形的异能身边,蹲下,毫不留情地将它的胸膛剖开。
没有血肉、没有骨骼、没有心脏,只有一块红色的菱形宝石,与之前收藏室里的红宝石别无二致。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是确认自己也是芸芸众生中平凡无奇的一员时,还是有些不甘心呢。”萩沢让幽幽的叹了口气,“希望他不要嫌弃才好。”
“他?”陀思妥耶夫斯基挑了下眉,这回是真的惊讶了,“所以你的真实目的,只在于取走自己的异能力结晶?”
萩沢让将手中的刀子丢到一边,眼神迷离地看着捧在手中的红宝石,脸上泛起略显病态的红晕,吃吃地笑着说:“他想让我陪着他活,那我就得好好活着。可是这样的话,我该怎么把心脏剖出来交给他呢?没办法,我也只能用别的什么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