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自觉没趣地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地带上门出去了。
一个称呼就被惹怒的女子回头瞧见呼呼大睡的萩沢让,更来气了。
“起来起来!都到了这种地步还能睡着?果然是贱命一条的小畜生!”那女子没好气地破口大骂,想抓起什么东西砸过去,却发现边上那些刑具不是太重就是太脏,让她连碰一下的心思都没有。
再仔细一找,竟在刑具架旁边发现了一盒还未拆封的螺丝钉,她那双涂了漂亮红指甲的手堪堪捏着纸盒边缘,一个用力就将纸盒撕开。
她随手抓起一把螺丝钉就往萩沢让身上砸,瞄准的都是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尤其是那张稚嫩却有些青肿的小脸。
萩沢让被砸得偏过头,略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睫毛颤动两下,睁开了黝黑的双眼。
女子见他醒来,冷笑着砸出手中最后几枚螺丝钉,拍拍灰尘,双手叉腰高声讥笑道:“你也有今天!”
萩沢让歪头扬起一抹笑,温温吞吞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正是许久未见的萩沢久佳奈——他那个杀了情人后就跑得无影无踪的母亲。
萩沢让这几年没有刻意打听过她的消息,自然是没想到她居然跟gss的人混在了一起。
不过……这几年她估计过得也不是很好。而且,她居然还抱着那个可笑的幻想吗?
萩沢让细细打量着他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她还是那么美,脸蛋、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只是扑再多的粉也遮掩不住眼角和眉间的细纹……
萩沢久佳奈撩了下头发,哼了一声,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呢,谁料萩沢让下一句话直接戳中了她的肺管子。
“你变老了,也变丑了,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什么?!”
萩沢久佳奈大怒,抓起剩下的螺丝钉劈头盖脸地朝萩沢让砸过去!这还不够,她不再嫌弃其他工具的肮脏,拿得动什么就拿什么,没头没脑全都往萩沢让身上扔!
萩沢让的额角被砸破了,脸部、脖颈被锋利的小刀割出深浅不一的伤口,好在没伤到大动脉,出血量并不大,只是衣服各处沾上了血污,看起来更脏了。
看着狼狈,可他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语气仍然那么轻松,甚至满不在乎地继续拿刀扎萩沢久佳奈的心:“你看,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地差,根本不懂该如何控制情绪,所以你才会变得越来越丑。”
萩沢久佳奈看起来都快疯了,双目赤红,气喘得极重,隔了一两米萩沢让都能听见。
这次她直接从刑具架上拿了一把尖锐的凿子和颇具分量的羊角锤,用凿子抵住萩沢让的右手掌心,锤子瞄准。
情绪波动过大的情况下,她的脸部看着有些抽搐。这种情况下扯出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狰狞。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气焰嚣张地看向萩沢让,眼里好像在说“你求我放过你啊”。
可萩沢让却好似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笑容标准得挑不出任何差错,根本瞧不出任何惧怕、退缩、哀求之意。
萩沢久佳奈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嘴角下撇,面部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下,接着她抬起羊角锤用力地砸了下去——!
“嘭!”
滴答。
顺着脸颊划下的冷汗无声地落在了地板上,在黑乎乎的地板上晕出一个个小圆点。
萩沢让眨了下眼睛,抖掉睫毛上沾着的汗珠。手指僵硬地抽搐着,掌心的剧痛让他一阵一阵小喘着气,不住调整着呼吸。
鲜血从掌心的伤口处淌出来,一股一股地,很快就在地板上积出了一小洼,如一条赤红的小蛇,缓慢而蜿蜒地流向房间角落的排水口。
“哐啷”
萩沢久佳奈将有些沉的羊角锤扔在了地上,只是这么一击,就让她根本没干过重活的手感到了酸软。
她厌恶地拍了拍蹭上血迹和油污的手,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手掌被凿子钉在墙上的萩沢让,对没能听到他的惨叫无比不甘心,于是准备去叫更为“专业”的人来对付这个小崽子。
可就在这时,萩沢让却开口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