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直到日头高升,等燕执画满了四根竹条,周围原本和他们抱着同样目的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锐士营的两人看出了燕执,笑了一声便直接离开了,而其他人也是各有事情,无法一直守在这里。
只有燕执一人这些天空闲,便认认真真和上面登记的官吏一样,将看重的人都记了下来。
站在旁边津津有味的看着,成蟜没有一点儿不耐烦,看燕执注意到哪个还是时不时点评一番,等到燕执停笔将竹条给负责记录的官吏递过去,他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抬头看了眼天色,燕执带着成蟜去旁边的賔馆休息一会儿,打听了修建水渠的具体方位后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和成蟜一起策马出城。
“去水渠处作甚?”不明所以看着燕执,成蟜握紧缰绳不懂就问,他在这人面前从来已经这样了,就是再傻一点儿也没什么了。
他们的确没有必要亲自去查看,但是在城中也无甚要事,那郑国又被重新任命了回来,还是过来看看为好。
“昨夜暴雨,若水渠最近能成,今年便没有水患了。”转头回了一句,燕执将眼前的碎发拨开,“让你散心,怎能只待在城里?”
“”
别说了,他都懂,就是您自己四处乱跑所以要拉一个一起挨骂的,是也不是?
默默在心底骂了一句,成蟜看着越来越难走的道路,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正在修筑的水渠处异常忙碌,昨夜一场大雨让所有人都提起了心,雨季已经来了,若是不能在那之前将两条渠道联通,今年依旧不能将水渠投入使用。
未免再多耗一年的时间,所有人都绷着神经,只求能尽快将工事筑成。
站在不远处听着热火朝天的劳作中传来的谈话,燕执看着拿着拐杖和壮丁们一同劳作的中年人,心道果然如此。
嬴政果真没有将人杀了活着送进大牢,而是接着让他修建水渠。
隐约记得这件事情的燕执听着时不时传来的话没有惊讶,旁边的成蟜就不一样了,“就算水渠要接着建,这郑国心怀不轨,王兄怎么还敢让他主持事务?”
他秦国的工匠就差劲到非要用一个曾经试图让秦国耗空国力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