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执过来,一直挡着赵太后的两个士兵终于松了一口气,“统领。”
这是王上生母,摸不得碰不得还得担心会不会下手重了将人伤着,他们这些在军营里糙惯了至今连个婆娘都没有的军汉,哪儿能应付得了这种状况。
然而,看着僵着身子挡着人的士兵,燕执半点儿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将太后送回去。”
“姬执,当年在赵国时的日子你们都忘了吗,我的孩子到底被藏到哪儿去了!”
在赵国时他们母子活的艰难,嬴政和这人亲近他也没拦着,如今一个个都恩将仇报,早知道在赵国是就该掐死他们。
尖叫声终于让旁边“昏迷”的嫪毐醒了过来,听到赵太后说到孩子,他也没办法再装下去了。
他敢对嬴政下手就是因为和赵太后有了孩子,都是太后之子,哪个是秦王都一样,若是孩子没了
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嫪毐瞪大眼睛试图朝着赵太后走去,然而还没走两步朝直接被迎面而来的刀柄击倒在地。
燕执出手丝毫没有留情,这一下打在胸口上,就算还能喘气儿,以他在雍都无所顾忌肆意亏空的身体,还能喘几天就说不准了。
不能直接下杀手,这人要留给嬴政亲自处置,总得留口气偿还罪孽。
剧痛自胸口处传来,嫪毐粗粗喘了两口气,终于没有撑住再次晕了过去。
“嫪毐——”
余光看到不远处心心念念的人,赵太后脸上血色尽失,尖叫一声大有直接跟着一起晕过去的架势。
然而,到底经历的事情比较多,堪堪清醒过来的赵太后看着出手狠辣的燕执开口大骂,“畜生,当年我就不该护着你们,活该让赵政死在赵国!”
面无表情看着赵太后,燕执收回陌刀终于开口,“你要找你的孩子,可有想过他也是你的孩子?”
“他是秦王,不是我的孩子,我只有嫪毐还有那两个孩子了,为什么连他们都不留给我”
哭喊着直接倒在地上闹,自知事情已经败露的赵太后又惊又慌,只能用这些来掩盖内心的不安。
挥挥手让旁边的士兵都去外面守着,顺便赵太后身边的婢女和内侍,一个不留全都关起来,燕执居高临下看着仿佛被苛待多年的赵太后,“太后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独居雍都养个男宠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古往今来那么多养男宠的,哪个为男宠生过孩子?
更有甚着,将男宠封侯封地还不算,还有对自己亲子下杀手,只为了两个和男宠生的孩子。
如此行径,不说是一国太后,表示寻常人家也接受不了这般鸠占鹊巢。
精致的妆容被眼泪糊的难以入目,头上金钗散了一地,赵太后也不在乎,“太后这身份又如何,赵政能当秦王,同样是我的孩子,我和嫪毐的孩子为什么不乐意,这么些年,他有把我当母亲吗?”
浑身杀意有些控制不住,燕执握紧的手中陌刀,若不是记着这人是嬴政的母亲,只怕早就一刀过去求个清净了。
如果嬴政不在乎,她能在雍城过的这么滋润,那人性子冷淡是不假,但是怎么也不会是这人眼中的样子。
相由心生,由此可见,赵太后对嬴政从来没有往好处想过。
好在她早早搬出了咸阳宫,若是一直和嬴政住在一起,岂不是将人磋磨的更厉害?
不想再多费心思说些什么,看着外面忽然出现的侍卫,燕执抿了抿唇直接朝着外面而去。
黑色冠冕让年轻秦王身上的气势更加凛然,被垂珠挡在后面棱角分明的俊脸神色漠然,朝燕执点了点头,嬴政看着在地上哭闹的女人寒声道,“不该存世的孽种,已经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愣愣的看着站在三步之外便不再靠近的嬴政,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之后,赵太后眼泪更加汹涌,“赵政,你枉为人子——”
长身直立站在嬴政身边,燕执神色冷冷防备着貌若疯狂的女人暴起伤人。
枉为人子?
她自己干的事情难不成全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