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嘛要对一个没什么用的男人给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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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渡边三郎没有让有栖川郁时失望。
他真的带来了三日月宗近——那振天下五剑之中最美的刀剑。
那真的是极其华美的太刀,刀锷是镂空的精细做工,刀刃上的每一道刃纹都如同夜晚的新月,刀身上闪烁着雪白的刀光,每一分每一寸都极尽刀剑的锋锐之美。
于是有栖川郁时微笑着拿出那双写有渡边三郎名字的筷子,将筷子交给了渡边三郎。
如果只是给看的话,有栖川郁时大概还好犹豫,但渡边三郎说——晚上他会带着三日月宗近去找他。
有栖川郁时是个俗人,他馋三日月宗近的身子,所以他答应了。
松月屋中,花魁的房间装饰地极其暧昧,室内还弥漫着樱花制成的熏香的味道,瓷瓶中插着了一朵开的妍丽的山茶花,室内极尽暧昧。
榻榻米上铺着被褥和枕头,床边还放了一扇屏风,更重要的是枕头的旁边放了一振刀剑,那是大和守安定的本体。
有栖川郁时和大和守安定商量之后,借了他的本体刀剑用一用。
渡边三郎进来之后,有栖川郁时没急着提三日月宗近。
房间内准备了温好的烈酒,他先微笑着给渡边三郎灌酒,事实证明,男人在真正的美色面前是不带脑子的。渡边三郎被有栖川郁时灌了好不知道多少杯,迷迷糊糊地就喝酒喝上了头,脑子也变得不太灵光了。
有栖川郁时穿着绣有大片山茶花的花魁盛装,他脸上的妆容很淡,却能恰到好处地显出逼人的美来。
渡边三郎伸手抽出有栖川郁时发间的发簪,那头如绸般的长长黑发倾泻而下铺在榻榻米上,长发散落的美人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极其惑人。
渡边三郎心跳加速,他想拉着有栖川郁时倒在被褥上,这时才注意到了枕边放着的刀剑。
他愣了一下:“这是?”
“这个……”有栖川郁时羞涩地笑了笑,“这是之前的客人,黑田先生送给我的信物。因为刀剑身上有黑田先生的气味,我独自一人的时候会害怕,如果带着黑田先生的刀的话,就会安心一些了。”
有栖川郁时的这番话属实绿茶女表发言。
他身为男人,当然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在哪里。特别是大正这种还带着封建余味的时代的 ,男人们最喜好攀比。
往往在风月场所这样的地方,男人身上的劣根性会百十千倍地扩大。在忄青事上更能展现出大男子主义的爱攀比、虚荣心的那一面来。
更别说在这种是就差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了,渡边三郎差点就要和他梦寐以求的花魁干正事了,结果对方害羞的跟他说他身边还放着前任情人送的定情信物。
这能忍?这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同理,渡边三郎身为正常男人也不能忍。
他毫不在意地用手将大和守安定扒拉到了一边,情不自禁地用手拿起一缕有栖川郁时的长发,感受着黑发从指缝间流泻而下的细腻手感。
他这时已经喝酒喝上了头,脑子的思考能力极速下降,喝醉了的男人当然做事要比平常冲动的多。
他醉醺醺地说:“这一振刀剑算什么?我把三日月宗近送给你,以后——你就不要想着那个穷酸男人了,想着我就可以了。”
有栖川郁时装作出吃了一惊的样子:“您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渡边三郎十分自得。
“可是……这么贵重的刀剑……”他面带犹豫之色。
渡边三郎丝毫不在意:“再贵也只是死物,那里比得上你呢?”
“天下最美之刃,当然也应该配天下最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