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林家今天过来那一百多个彪悍的禁军整齐的一声大喝,震的新入户籍的邹姓族人们心里莫名的恐惧,这些逃难来的流民难民叫花子哪里经得住这种威风八面霸气四方的阵势?
七家男女老少蓬头垢面的被林家禁军押了过来。
可能几家人都知道活不成了,刚来到高台下头,立马就不约而同的跪了下去,顿时哭声一片。
“族长饶了我们性命吧!”
“族长俺得了失心疯,您别和俺一般见识,俺们愿意入咱们李氏的户籍,俺们现在就入。”
“对对对,俺们现在就入!”
“呜呜呜,你个没良心的,那天我说赶紧入户籍,你非要连夜逃跑,那夜我还说你坏了良心,老族长九年前救咱们的时候,咱家饿死了五个就剩下咱俩还有一口气儿。
要不是老族长出手咱们俩早就死在路边了,你不想着报恩还要逃跑我说你你也不听还要打我……
你个没种的,连个后代都不会生的阴阳人还要来打我,这会儿被抓了眼看着要被打死了,就又来求着入户籍,我呸!软蛋鸡儿一个的怂货!
这会儿大家都要被族规打死的我也不在乎了,老娘也不怕你了我要跟你和离,就是被族规打死我也不做你们裴家的女人,就从这会儿开始咱们恩断义绝,反正连个闺女儿子都没有的……”
整个广场十分安静没有人乱说话,如今都在学规矩明白了许多,可不像以前那样散漫了,看热闹的十九姓家生子们更不可能乱说的,所以整个广场就显得这群叫花子哭哭啼啼,许多人都想骂几句的最终都被旁边的亲人拉住。
李钰一句话不说冷冷的看着下头的几十号男女老少,听见那个女人的哭诉扭头看了看旁边林家一个管事。
那管事是个带队抓捕他们回来的,立马上前一步小声回答;
“启禀族长,那夫人没说瞎话,我等抓他们的时候,这妇人还想逃跑回来咱们庄子里,却打不过她男人,又被狠狠地揍了一顿,现在头脸上还是伤。”
“哭什么?当初你们逃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还有今日的祸事?人来!把那哭哭啼啼闹腾不休的妇人拉走。”
“唯!”
李钰一声令下立马就有两个彪形大汉出去,抓小鸡一样的拎起来地上正在哭啼的妇人就大踏步离开广场。
广场上跪着的一群吓得不敢再哭闹了,都慢慢安静下来,李钰朗声说道;
“我们李氏前两代族长收留你们这些人马的时候,你们尽是无家可归,走在逃难路上,马上就要饿死的,当年可都写了文书契约,你们也签字画押过的,所有人家的卖身钱都是你们自己开口要的,我李氏不曾还价一句,要多少就给多少,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真要计较起来说你们是李氏的族人也不算胡乱说话,便是你们没有入哪家的户籍,没有大家长约束暂时没有家法处置,可还有李的族规在这里摆着!
明白告诉你们照着我李氏的族规,阵前逃跑的一律处死,不过李氏二房分房之后的八百七十四年岁月里,无有一个族人触犯这条,所以按照我李氏族规你们今天一个都活不了。”
李钰这些话说出来等于把当场的几十个难民老小的生死大事儿全部盖棺定论做了个结局,立马就有人大苦起来。
“族长俺不想死啊,您把俺放了吧,俺给你做奴隶都行的!”
“郎君啊你就放过我个老婆子吧,我都六十多的人了,打死我你不觉得坏良心吗,啊啊啊……老天爷呀救救我这个可怜的老婆子吧……”
“郎君俺们现在就入你们李氏的户籍中不?现在就入俺们不跑了,以后都不跑了的。”
李钰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晚了一切都晚了,李氏不缺人马,更是不需要你们这种人,一个都不需要的。”
“可是郎君啊,俺们终究不是你们李氏户籍的人口,俺们还是朝廷的百姓里,你不能打死俺们!”
“不错俺们还是新朝的户籍呢,你们没有权利杀俺们,有本事放了俺们咱们去长安城大理寺打官司去。”
“就是就是。”
“不错,你们说的一点不假,也是实情,你们终究是没有来得及入我李氏的户籍,严格来说确实不能算李氏的族人!”
李钰这句话立马燃起这些要死的人的求生希望,下头人立马开始大声叫喊起来;
“赶紧放了俺们,否则叫你们李氏二房吃不下兜着走,俺要去大理寺告诉你们!”
“你这厮休要猖狂,即便去了大理寺的大堂之上,有你们的签字画押,还有你们收我李氏卖身钱的画押,又有证人上万,李氏的族规确实不能拿你们如何,但是朝廷的律法也能把你们打死在大堂之上,时至今日你们还要执迷不悟,当真是不知死活的很了。”
下头刚要闹腾的人群听了朝廷的律法立马又偃旗息鼓,没有了声音,可不是嘛朝廷也有律法的,可不是让你胡搅蛮缠的地方。
“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李氏也不想做那天怒人怨的刽子手,且你们又不是犯的必死之罪,所以今日就饶了你们的性命,但是我李氏的钱不能叫你们如此带走。”
“人来!”
“在!”
“搜出他们身上的所有银钱。”
“嚯!”
又是一百林家禁军整齐的震天答应声起,吓的那群叫花子都跟着浑身哆嗦了一下,不过能活命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银钱不要都可以,反正都是在李氏积攒的,还给人家也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