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公输族人尽显上等,四处被人抬举皆李氏两代族长大恩所造,老夫不是糊涂虫知道好歹的,岂能废礼而不分高低贵贱乎?”
李钰不停的摇摆着双手;
“族长您提这些干什么,您主持修造庄子的事不分昼夜劳累,还有新水车,河道治理,哪一样不是天大的事情?
我都不敢想象要是没了公输家族,是何等模样,还好苍天庇佑派来公输家族助力我李氏二房,好了好了咱俩不提这些了,我就想问问族长,咱们庄子的修造进行的如何了。”
一说到公输班拿手的事情公输班立马眼睛一亮;
“回族长的话,基本结束了,下一步就是把东边新修造的这些,路面整理出来,族长还有什么安排尽管请吩咐。”
“不敢不敢,昨天我也说了再修造同样的一座酿酒作坊,昨天商议的时候族长您没接话茬子,我这心里有些不太踏实。”
“侯爷恕罪,我还是第一次以客卿长老的身份参与李氏祠堂的大事,有些不太适应,所以就不想多说。
不过昨天族长说的我已经记在了心里,昨夜回去就和族人们说过了,今日过来就是请教侯爷,西边的半个老旧庄子是否可以开始修造,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先从其他四个庄子开始?”
李钰搓着手放下了悬着的心,他往后的一切发展都离不开这当世最厉害的匠人之家,昨天说了修造新酿酒作坊的事儿,见这公输老头不接话,李钰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生怕这老头不想干了撂挑子,自己以后还有许多大事儿要做梦呢,公输家不干了找谁去?
所以李钰昨天心情不太好就不想多说话,简单交代之后就宣布结束,这会儿听老头说是第一次参加会议不习惯,李钰这才放下心来;
“哦这样啊,我以为族长对修造的事情不再上心了呢,可吓我一跳啊昨天。”
“不上心?侯爷真是说笑了,我们公输家的后人,要是没有活干,那活着就如同行尸走肉,和死人有何区别,便是有活干,不能主持大局不能掌权还是闹心的不得了,我还担心侯爷不安排活了呢,没活可不行的……”
李钰听了这话笑的合不拢嘴;
“那是那是,您这家族要是不干活也真是乏味至极的,这些天不回来,我都不知道庄子修造的如何了,丈人若是有空,咱们去新修造的东边看看?”
“固所愿也,侯爷先请。”
“丈人请。”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前院走去,刚拐过影背墙就吓了李钰一跳,前院大门里头一字摆开四张桌子,放了许多本册,每张桌子都坐了五六个人,每个桌子前都排着队伍,乌泱泱的尽是人头,却没有人说话,负责掌管户籍的大管事季无常皱着眉毛站在第一张桌子旁边一声不吭,四个桌子上季无常手下的四个二管事都没敢说话……
李钰走到跟前顺带着问了一句;
“季大管事你这是作甚?惆怅成这样?还有坐了这些人怎么还不开始登记造册,庄户们都来的不少了呀?”
“嗯?哦!拜见家主,回家主的话,登记造册并不是难事,只是咱们李氏二房的人马,家生子一共一十九大姓,不论陇西老窝还是蓝田这里,九百多年来都是各姓家长带领各姓人马,不论大小事务都是各家的大家长一人发言,定夺一切,这……”
李钰不以为意的顺了一句;
“你有话直接说便是了,莫要吞吞吐吐的。”
“是家主。启禀家主,忽然间这么多人入户,这真不知道该放在十九姓的哪一姓里,故而为难还请族长示下。”
“这个嘛……”
这次轮到李钰吞吞吐吐了,别说这户籍大管事了,李钰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来回走动……
可不是嘛,可不是少数啊,过万的人马,放那个姓下头都不对,况且能否安心的服从都是两说,李氏的家生子都有阵营的,生下来就知道听自家姓氏的大家长的话,天知道这些庄户能不能遵守这些规矩?
这次院子里更安静了,来的庄户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因为这事儿把期盼已久的好事再给搅黄了。
李钰转了第四圈的时候,公输班忍不住开口了;
“侯爷,某有个提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丈人可是要说,把这些庄户不入十九姓的户籍单独造册?”
公输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