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宝玉仍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不愿再和他多说,转身便走,却被宝玉反手抓住手腕:“环儿……你说,林妹妹差点连命都没了……是怎么一回事?”
贾环自知说漏了嘴,微微一窒,道:“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就惦记这么一件儿……我不和你说了,我去找珍大哥哥。”
甩了宝玉的手便走,但宝玉到底比他大了两岁,又捏的死紧,哪里甩的开,不悦道:“二哥,你弄疼我了。”
宝玉忙不迭松手,看着那纤巧细致的手腕有上几道刺目的青紫,在莹白的肌肤上看得人触目惊心,忙道:“是我莽撞了,环儿你疼不疼……”慌慌张张便俯下头去去吹。
贾环躲开,拉下袖子遮住淤痕,道:“无妨。”转身就走。
宝玉忙跟在后面:“林妹妹她……”
“林姐姐她现在很好。”贾环知道宝玉此刻百爪挠心,心有不忍,安慰一声,又道:“回来再和你说。”
宝玉只得收拾心情,和贾环一同朝东府行去,只是一路上眼睛总不离贾环右腕。
其实宝玉一个文弱书生,虽力气比贾环稍大一些,但不过就是握一下,哪里就能将他弄伤?只因贾环自幼体质特殊,稍稍碰一下便是一片青紫,被树枝挂一下也会红肿一片,看上去极为吓人,但其实根本没什么,而且他身上无论受什么伤,都不会留下痕迹,是以他虽从小种地砍材的粗活也做了不少,手脚却从不起茧子。
贾环自然知道贾宝玉心中不安,却也不耐烦和他解释,两人不再说话,很快便到了东府。
东府贾珍正在宴客,两人也不好霍霍然闯了去,只得找了人通报,便在小花厅等着,过了好一阵,喝的醉醺醺的贾珍才摇摇晃晃的过来。
贾环对他心中厌恶,也不多和他客套,直接道:“父亲让我来,是来告诉珍大哥哥好消息来了。”
“什么好消息,竟让你们两个亲自来说?”
“珍大哥哥忘了吗?今儿上午,父亲上公堂打官司去了啊,正为了珍大哥哥被人讹去的二十多万两银子……”
“你说这事儿啊!”贾珍毫不在意的挥手,喷着满口酒气道:“我早就和二叔说了,那点银子就算我们倒霉,那家人来头可大的很,别到时候银子要不回来,还得罪了人……”
“珍大哥错了。”贾环一字一句道:“银子已然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