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赵姨娘已经端着托盘进来了,道:“环儿你看姨娘给你弄了……”一眼看见坐在床边的贾政,顿时萎了,眼中却是又惊又喜又怕,道:“给老爷请安。”
贾政哼了一声,道:“你端的这是什么?”
赵姨娘结结巴巴道:“是、是给环儿熬的药……”
贾政道:“太医开的药,环儿才刚吃过,你又弄的什么幺蛾子?”
赵姨娘磕磕绊绊道:“我先前来的时候,听红儿说环儿惊着了,我想着环儿和宝玉都惊着了,大概可以吃一样的药,就去问袭人要了一副,亲自熬了两个时辰,听说环儿醒了,就……”
“胡闹!”贾政呵斥道:“药也可以浑吃的?环儿病了,自然有太医给他开药,谁让你去拿宝玉的药给他浑吃的?”
赵姨娘红了眼,期期艾艾道:“我想着都是一个事惊着了,且宝玉的药总是好些儿……”
贾政却越听越气,道:“都是府里的爷们,怎么宝玉的药就会比环儿的好?府里就是你们这等人,见天的生事!”
贾环见赵姨娘挨骂,忙示意红儿将药端了来,嗅了一口,道:“是一般的安神汤,便是好人喝了也是无碍的,正好我也心里发慌,父亲便将二哥这服药赏了我喝吧。”
贾政见贾环开口,才醒起这是儿子的房间,干咳一声道:“你懂医?”
贾环道:“人道久病成良医,我不仅懂,而且医术不错呢,只是难以自医罢了。”将碗里的药一口喝完,对赵姨娘递过来的蜜饯却没有拒绝,吃了一口,对贾政道:“父亲若放心,我替你把把脉可好,绝不会比太医差多少。”
贾环倒没有自夸,他的医术得慈云大师真传,按慈云大师的说法,他天生五感强大,论摸脉的准确,怕是慈云大师也比他不过。
贾政见他难得露出一副跃跃欲试之态,便伸了手,想着不过是哄他玩玩罢了。
贾环把了一会脉,收了手,道:“父亲转过身去。”
贾政依言转身,背上便有一双手抚了上来,贾政感觉到贾环跪在自己身后,正要说话,双肩上被贾环的大拇指按住的地方像被钝的锥子狠狠扎了一下似的,痛的锥心刺骨,几乎痛呼出声时,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感觉像过电一般蔓延开去,让人飘飘欲仙。
贾环感觉到手底下的肌肉僵硬,一个穴位一个穴位的按了下去,道:“父亲在衙门里总是坐着的吧?”
贾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