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不管是他父皇也好,还是那位四哥也好,只要他们没有怠慢这事儿,倒也不着急见成果,其实这次的厚赏已经是提前犒劳他们的辛苦了。
见儿子不说具体的,瞧着这模样倒也不像是吃了亏受了委屈,宜太妃也懒得再问这事儿,反而终于眼里有了儿子的完整模样,瞧着他道:“你这瘦的啊,倒是比老五说的还要清减了不少,当真是让我心疼。”
接着又是好一阵的嘘寒问暖,让老九发笑不已的同时还受用地跟她撒娇不断,虽道自己辛苦,还是一脸的满足:“儿子这一年多虽然忙了这头忙那头,倒是有了不少正经事儿干,一身能耐倒也有了用武之地,这不也给母妃您脸上挣点光?”
宜太妃哪里不知他这意思?
这老九以前可是没少让她听人的风凉话,如今再让人轻视不过的行商贾之事自甘堕落,如今却能和当今皇帝一起做买卖,还是上了贾天师这一艘船,不说别的,这整个天下目前唯有的两颗延寿丹就有一颗到了她的口中,这好处,哪里找去?
如今也虽然忙的不可开交,不过这整个后宫里谁见了她不夸老九?便是连老五都跟着没少争光。
她心中快慰,不过终究还是心疼儿子,等老九临走的时候还没少给他东西,都是她前些天过寿的时候被其他人孝敬的。
要说这皇宫里如今最大的女人是谁,那定不是皇后,也不是皇帝之生母德太妃,而是她宜太妃!谁让这皇帝是两重,皇帝之上有皇帝,便是她不过是太上皇的一个妃子又如何,这祝皇后见了她不也还是要说着讨巧的话?
老九倒也没好多耽搁,只许诺等下次来一定带着家里的小子一起来见太妃,这才离开。
宜太妃也是如释重负,擦了擦眼泪,面上却是带着笑容。
太妃身边有嬷嬷劝慰,又低声道:“您为什么没问那甄妃的事儿?咱九爷想来是最清楚的。”
太妃哼道:“我管那么多作甚?且让她们斗去,左右我还有几十年好活呢,我这儿孙好好的我这心里就舒坦了,哪里管她们?”
她倒是连一贯习惯的本宫的自称都不曾用,也足可见这嬷嬷是她心腹之人。
那嬷嬷也似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笑道:“这倒也是,也不知道她们图个什么,这太上皇的寿数早着呢。”
倒是这样一来,那位据说也不是普通皇帝的四爷指不定命也长着呢,他下面那仨儿子将来能不能按捺得住就不知道了。
不过估摸着这将来按捺不住也得忍着,指不定将来能承继皇位的还是那皇孙呢。
这后宫中的女人也的确是各有各的西本,大家该唱的唱,该哭的哭,倒是每个人的生存之道都不同。只是这再怎么有了戏本,也有了自己的表演方式,也架不住皇帝他从来不来后宫啊。
这眼看到了年底,祝皇后忙的不可开交,好在是今年四爷虽然对在后宫播撒雨露完全没有兴趣,倒是在财政宽裕了之后也打算孝敬老子,顺带让宫里跟着“节俭”了三年的女人们都能过一个好年。
于是这赏下来东西无数,也就给祝皇后又添加了许多工作量。
祝皇后倒是将这些放在一边,左右她都有人帮着打理,而且四爷的后宫也着实简单,唯一麻烦的就是太上皇的太妃太嫔们。
有老人如宜太妃和德太妃这样不能轻易得罪,还要伏低做小的。也有新得宠的密嫔等人也要照顾着,不然这枕头风一吹,太上皇训斥四爷那可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这四爷指不定还要喊了她过去教训一通。
可怜她一个皇后,这日子过到了自己要见皇帝,居然还是要被皇帝训斥的时候才行,这什么日子?
不过这有一种好处叫做我不好,大家也不好。
祝皇后自从自己的父兄丢了一半儿的京畿大营之后就有些惶恐不安,也做人也低调了许多,倒是显得原本并没怎么显眼的甄妃透出了几分能耐,这祝皇后也听到了一些风声,知道这甄家前些天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竟被四爷给狠狠地训斥了一通,那甄妃之兄甄应嘉也在闭门思过,这心情,娜是一个舒畅!
所以心情舒畅之后这皇后也是见人都带了三分顺眼,又不知是不是无意之间打通了任督二脉,居然也学聪明了,竟只顾着管教儿子也不拈酸吃醋去了。
反正也一共就仨人,再怎么折腾都没意思,指不定这四爷春秋鼎盛……
祝皇后刚想明白就听到了司徒曌消失俩月都没出现踪迹的传闻。
这一开始的时候祝氏其实就是知道消息的,她这生长在皇城根长大,父兄又管着京畿大营,这皇宫内虽说她上头是没正经婆婆还有两尊大佛,不过这消息上也是相当灵通的。
她和很多人一样以为这司徒曌怕是病了,又许是不想再当差,这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啊,那老大不也是整天称病?
可后来才发现不对,这位是真的消失不见了,儿子一个在江南做那什么传送阵,另一个直接索性放在了姘头家里……
这都叫什么事儿?
什么?这怎么着也和祝氏没关系?这怎么没关系了!要是这司徒曌是憋大招,一出来就要夺江山登基称帝,如今那位偏心眼到咯吱窝的太上皇指不定还要拍手称快呢,她儿子将来当不了皇帝,她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