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笑的如满月银辉:“小爷来了,请坐请坐。”桌子上有茶,倒一碗给王小古。
房里有榻,王小古不客气的和岳繁京对坐。趁着祁氏低头做针指,对岳繁京挤挤眼睛。
窗户半开,春风吹来京中味道。在外乡人的眼里,也许是繁华,也许是悠闲,也许是无法比拟后的自惭形秽。岳繁京的心随春风而动,又看到王小古眼中的春天。
面颊红晕着,岳繁京对祁氏瞄瞄。祁氏继续做针指,心无旁骛模样。
有情人总是心意相通,王小古的烦恼又和岳繁京的应该一样。他再次挤挤眼,清清嗓子:“祁妈妈,明天拜丰家,我娘请你去,说说繁京明天穿什么出门。”
怕祁氏不去,再添句:“这是大事,咱们头回在京里拜客,收拾的不好要丢人。”
祁氏动也不动,对着外面喊:“春枝。”
王小古胸有成竹:“我刚才过来,见到夏妈妈使唤春枝出门。”
祁氏不慌不忙扎上一针,再喊:“春枝她娘。”
“来了来了,我来了。”春枝的娘一溜小跑进来:“哟,小爷在?小爷好,姑娘好,妈妈好,喊我做什么。”
祁氏笑道:“刚才我拿给你看的包袱,送去给奶奶看。姑娘明天穿的衣裳,和戴的首饰,还是在家里的时候,老太太面前做出来,老太太给打的首饰。让奶奶别嫌弃不好。”
说完,眼神正大光明的在王小古和岳繁京之间的距离望望,王小古和岳繁京中间,本就隔着个小炕桌。现在再分开些,局促些,否则觉得对不起祁氏这一记眼光。
祁氏满意的笑一笑,继续低头做针指,春枝的娘早就出去。
王小古哑口无言,这一路上,祁氏在被夏氏使唤的苦时,也没有忘记盯紧岳繁京,不让两个人在树后、车后、草丛后,有可能私会。
倘若还在幽塞,王小古还能约岳繁京单独出个门,逛个街。这回上路,两个人说句悄悄话,比做贼还难。
哪怕事先打发走春枝,也没能挡住祁妈妈的凌厉视线。
王小古搔头,想不出一点招数,就冒险偷渡。
他的手指在炕桌子下面,对着岳繁京伸去。哪怕勾勾手指呢,也觉得解馋。
岳繁京忍住笑,也把手指在炕桌下面伸着。
眼看就要碰上,“嗯哼!”祁氏咳嗽着,放下针指,端起茶壶若无其事的走来:“姑娘的茶冷了,我给换换。”
王小古、岳繁京收回手指,没事人一样的干笑着。
片刻后,祁氏又过来:“小爷的茶冷了,我给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