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接下来能做的,就是来找廖雪峰,请他帮忙查查岳繁京是怎么丢的,再想法子找回来。
岳老夫人左手扶着大儿子岳居功,右手扶着三儿子岳行前,幽塞精明人二老爷岳占先专心的想对策,后面跟着纪氏、周氏、杨氏三个妯娌,老姑娘岳良菊和几个小姑娘,都是边走边哭。
“厚来,我对不起你啊”岳老夫人口口声声哭着小儿子,岳繁京的父亲。
纪氏、周氏和杨氏三个哭得哽咽难言,也是道:“伯母对不起你啊,繁京。”
不管抓阄弄出多大的隔阂,一家人总还是一家人。
岳良菊捶胸顿足:“让我死了吧,怎么不抓走我,拿我把繁京替回来吧”
余下四个姑娘:岳望京、岳朝环、岳吉环、岳爱京边哭边负责照看岳良菊不要摔跤。
奶娘祁氏走在最后面,几回哭得随时晕倒,幸好有春枝流着眼泪搀扶她。
他们连太子李名在这里都没有看到,眼睛里只捕捉廖雪峰。见到以后,岳老夫人带头,呼呼啦啦的跪下来。
廖雪峰说着这可使不得,双手去扶。岳老夫人已是一个头叩在雪地上:“救救我的孙女儿,廖将军,我的大孙女儿不见了,这让我可怎么办啊”
“城没有破,也没有进来敌兵。”廖雪峰纳闷地道:“兴许躲在别人家里。”
岳良菊尖声道:“我们挨家找过了,廖将军,帮帮忙吧!”说完,“砰”地一个头击得雪地有声。城门挂的灯笼明亮,岳良菊的额头已然青了。
廖将军有些害怕,秀才遇到兵说不清,当兵的遇到老姑娘也一样怂。幽塞城里出名的老姑娘岳良菊,犯起病来只有一个称呼,疯子。
廖雪峰让开身子,连声下令:“来人,去城里找找岳姑娘。”
耳边,又一个尖声比夜猫子叫还要吓人,祁氏放声哭道:“我的姑娘啊,以后谁管我啊”
这嗓音笔直的冲上云霄。
城头上连蹦带跳下来一个人,有着战火痕迹的衣裳,让雪吹久了灰扑扑的脸,这是帮忙守城的王小古。
王小古大惊失色:“繁京?她不是回家了吗!”
“你在哪里看到过她,什么钟点见到?”岳占先是家里最清醒的人,发问也明了有力。
岳家的人一起住了哭声,眼光嗖嗖的看过来。
王小古呆呆地道:“我带她看年戏,后来攻城,我送她到赵家药铺的门外,她知道从那里怎么回家,我往家里看看爹娘,就往城头来了。”
岳占先和他一起扳起手指计算:“从赵家药铺到梁大相公家,从梁大相公家再到梁家姑太太家,再走半条街就可以到家了?”
两个人面上闪过惊吓,王小古痛叫:“不会,她早就应该在家里了,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岳占先一把揪住王小古衣领,忍到现在的泪珠也滚滚而落,举起巴掌来骂道:“你怎么不送到家?你怎么不送到家!”
岳占先不见得真打,斜刺里出来一个人,拿脑袋对着王小古撞去,带的风声都呼呼的,这是真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