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并不杂乱,从那有序的踏动地面的沉闷声响,卫士们能听的出,朝他们这边奔来的,只有一匹快马。
蹄声越来越清晰,终于,在卫士们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骑着快马的身影。
马背上的那个人,身形很是高大,头上戴着一顶宽边的竹编斗笠。
斗笠这种物事,只有南方多雨的江边才较为普及,在洛阳一带有人戴着斗笠,着实是会让人感到有些奇怪。
看到那人的身影,十多个卫士不免都有些紧张了起来,纷纷持着剑,面朝着那个离他们越来越近的人。
骑着马的汉子策马奔到离他们只有七八步远近的地方,猛的一提缰绳,胯下骏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
离河边很近的地面,湿气很重,人立而起的骏马两只前蹄落在地面上,除了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根本是连半点尘埃也没扬起。
持剑与那汉子对峙着,卫士们心内都是有些紧张。
虽然对方只有一个人,可习练剑术也算是颇有几分造诣的卫士们,却是能看出,这个人的剑术造诣,绝对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可以比拟。
“你是何人?”一个卫士持着长剑,在那人勒住战马的同时,跨步向前,向那人冷冷的问了一声。
马背上的汉子并没有言语,他甚至没有将斗笠掀开,只是以一双如刀的目光,在眼前的十多个卫士身上逡巡着。
看着这十多个卫士的时候,马背上的汉子就像是在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目光让卫士们浑身都感觉很是不太爽利。
与卫士们对峙了片刻,马背上的汉子并没有向他们发起进攻,而是伸手到怀里,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书信,甩向了那十几个卫士。
甩出书信之后,那汉子一勒缰绳,兜转战马,朝着一片浓重的夜幕策马奔了过去。
他甩出的那封书信,在河风的吹拂中,就好似翩翩的蝴蝶一般,翻转着、舞动起靓丽的风姿,摇摇曳曳的掉落在地面上。
一个卫士跨步上前,将书信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