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抱着蔡琰,走向铺盖,夜间自是少不了一场暴风骤雨、暖阁温香。可此时扬州城内的一间破屋中,一个看似瘦弱的身躯,却蜷缩在房屋的一角,连动也不敢多动一下,好像生怕只要动上一动,便会被人发现了踪迹一般。
蜷缩在破屋角落中的,正在丢下王榛独自逃走的王柳。
想起被淮南军俘获的王榛,王柳心内是一阵阵的不是滋味。她上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嘴唇,由于用力过大,嘴唇已被咬出了殷红的鲜血。
血液从她的嘴唇流出,并没有顺着嘴角流下,而是流进了她的檀口中。
鲜血有些温温腥腥的,可她却好似浑然未觉,只是圆睁双眼瞪着前方,一双眸子在漆黑的破房中,闪烁着忿恨的光芒。
正蜷缩在墙角,王柳陡然听到屋子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传进她耳中的脚步声很急,却并不杂乱,显然朝着这间破屋走来的,并没有几个人。
剑客出身的王柳,早已习惯了剑口舔血的日子,听到外面传进来的脚步声,她两眼猛然睁圆,一只手已是下意识的按在了剑柄上。
“大哥,你可真是!”就在王柳手按剑柄,仔细的聆听外面传来的声音时,一个年轻人的说话声传进了她的耳朵中:“好生的馆舍不住,却偏偏要来住这破屋……”
“你懂得甚么?”年轻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声音又传了进来:“扬州城的馆舍,一晚要十个铜钱,可比我们家中贵了许多。你我兄弟是来此处找些营生,可不是来享福的!”
“说来也是,我们淝陵双虎,何曾会惧怕吃这些小苦!”待到另一个人说过话,先前说话的年轻人接口说道:“凭着我二人的高绝剑术,投效到袁候麾下,想来用不多久,也可谋个将军做做!”
“高绝剑术?”年轻人说的话引来了另一个人的讥笑,蜷缩在屋内角落中的王柳,清楚的听到外面传来了“啪”的一声脆响,显然是那年轻人的脑袋被人重重的拍了一巴掌,随后她又听到发出讥笑的那人说道:“你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如何还晓得甚么高绝剑术?”
“家中根本无鸡可杀!”被拍了一巴掌的年轻人,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嘴里嘀咕着,跟在他兄长的身后,进入了王柳藏身的破屋。
“谁?”二人刚进入屋内,走在前面的那个人便立刻止住了脚步,一把拦住跟在他身后的年轻人,很是警觉的问了一句:“何人在此?”
蜷缩在黑暗中,王柳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若是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发现屋内有人,只从那人突然停下脚步的动作,她便看出,那人必定是个身负绝技的剑客。
“在下也是过路之人!”从二人对话中,王柳听出他们并非袁术麾下前来抓捕她的人,于是便很是淡然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