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浣娘离去的背影,多少显得有些苍凉,看着她娇小的后背,刘辩心内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却又说不清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眼看着陶浣娘的身影消失在一群妇人之中,刘辩转过身,向稍稍远离众人的地方走去,两名亲兵见他走开,连忙远远的坠在他身后跟着。
刘辩想要独自静一静,想想为何弘农王的身份,会将他和陶家庄村民们的关系拉的如此之远。
“军师!”刚走到离众人稍远一些的地方,刘辩看到徐庶正面朝着洛阳方向,站在两株老柏之间,他稍稍加快了一些步伐,走到徐庶身后轻唤了一声:“军师在思寻何事?”
听到刘辩说话,徐庶连忙转过身,朝他抱拳深深一躬,轻叹了一声说道:“我在想,何时才能占下这洛阳城!”
“军师不是已然定过计策,依照军师之计,想来占据洛阳城并不久远!”看着徐庶,刘辩微微拧了拧眉头,压低了声音向他问道:“莫非依照军师之计,将来仍不能占据洛阳?”
“当然不能!”刘辩的问题刚问出口,徐庶就毫不犹豫的做了回答。
他断然的回答,让刘辩感到很是意外,连忙向他问道:“莫非将来有了千军万马,也攻不破这洛阳城?”
“非也!”徐庶摇了摇头,对刘辩说道:“攻破洛阳难,守住洛阳更是难上加难!”
“请军师解惑!”刘辩双手抱拳,向徐庶深深一躬,对他说道:“本王只擅于奇兵突袭,对大局掌控,还需军师决断!”
刘辩躬身行礼,徐庶连忙上前将他扶住,对他说道:“殿下不耻下问,元直何敢不说。”
“殿下请看!”扶起刘辩,徐庶拉着他,转过身面朝着正在休息的官兵们,对他说道:“但凡攻城略地、守城护邦,皆须有支攻必克、战必胜的强大铁军。可殿下虽是收拢了不少兵马,却有着粮饷不济、甲兵残破、军纪涣散、无赏无罚、战心不整五大缺陷!”
听着徐庶的话,刘辩缓缓的点了点头。徐庶所言不差,经过许多日子的招揽、兼并,眼下他麾下确实是已有了一支七千余人的军队,可队伍中的官兵却都还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军饷更是不晓得何时才能发放。兵器残旧、没有严整的军纪,官兵们眼下只是凭着一腔豪情在打仗,长此以往必定难以坚持。
“强军者,须有五点!”徐庶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对刘辩说道:“军需充盈、兵甲齐备、军纪严整、赏罚分明、兵勇公战!有此五者,可谓强军!”
“可是若要整备全军,需有个落脚处……”刘辩紧紧的拧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才对徐庶说道:“莫非军师要攻破大阳,也是出于此等考虑?”
“不!”徐庶摇了摇头,对刘辩说道:“大阳仅是我军的一条后路,攻破大阳,我军只能夺取县府一应财货,却不可动百姓分毫!我是要攻破虞城,以虞城为基石,在彼处练兵强军,待到全军面貌焕然一新,再行北进,以图白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