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看得出这群败兵心内恐慌,刘辩朝他们虚抬了一下手,淡然的问道:“适才本王见着一支骑兵,与你等穿着相近的铠甲,可是河北公孙瓒的麾下?”
“回陛下!”所有败兵都谢过恩起了身,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败兵对刘辩说道:“我等尽是袁将军帐前兵马,只因日间与贼军一场厮杀,被贼军冲散,才过了黄河来到此处。前来讨逆的诸侯之中,并无公孙瓒,想来陛下看见的应是与我等一同被冲散的骑兵!”
“呃!”又一个颠覆了刘辨认知的消息传进了他的耳朵,十八路讨逆诸侯中,竟然没有公孙瓒!
刘辩一只手捏着下巴,眉头微微拧起,向那败兵问道:“你等可知此番讨逆,诸侯如何布置?董卓老贼又是如何布置?”
回话的败兵愣了一下,一脸迷茫的望着刘辩,另外几个视力正常的败兵则相互看了一眼,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刘辩的问题,至于后面那些如同瞎子一般的兵士,则都一个个低着头,更像是被锯了嘴的葫芦,连半个敢言语的人都没有。
看着这群一脸茫然的败兵,刘辩的眉头皱的更紧,又换了个说法,向他们问道:“诸侯都驻扎在何处?董卓的主力又驻扎在何处?”
败兵们才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刚才回话的败兵连忙躬身应道:“袁将军与河内太守王匡屯扎河内,每日起兵挑战虎牢关;韩馥留守邺城,为全军供给军粮,豫州刺史孔伷屯颍川,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与曹操屯酸枣,后将军袁术屯鲁阳,各有军队数万。联军先锋乃是江东之虎孙坚!董卓先前曾派遣华雄镇守虎牢关,为孙坚捕杀,如今镇守关口的乃是吕布。从此处过了黄河,河南尽是吕布兵马!”
“你倒是了解的通透!”刘辩点了下头,朝败兵们摆了摆手说道:“去吧,若是有命回到冀州,告诉世人,我刘辩还活着!”
遇见刘辩,败兵们虽然还有求生的欲望,却没想到刘辩竟会如此轻易的将他们放走,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竟没有立刻就走。
“还不快走?莫非要本王治你们逃兵之罪?”刘辩微微拧起眉头,朝这群败兵低喝了一声。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直到刘辩又重复了一句,这群败兵才没口子的向他道着谢,从一旁绕过,战战兢兢的往远处走了。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看着败兵们离去的背影,周仓微微拧着眉头,对刘辩说道:“这些人临阵脱逃,该当死罪!”
“他们不是我的兵!”刘辩微微一笑,对周仓说道:“他们是袁本初的麾下,我若是砍了他们的脑袋,岂不是让人耻笑是狗拿耗子?”
站在刘辩身后的周仓和典韦相互看了一眼,俩人都不懂狗拿耗子是什么意思,可从刘辩的话里,他们却是能听出他根本没把那群败兵当成是自己人。
碧绿的草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颗露珠闪烁着七彩的光泽,滴落在刘辩的脸上。
他揉了揉迷蒙的睡眼,抬手把落在脸上的露珠抹去,坐起身朝四周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