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是不住地摇头抹泪。
孙大哥将一锅杀猪菜、排骨土豆、白米饭、还有两斤二锅头送到了胡赟的房间里。胡赟不喝酒,他还准备了一瓶可乐。
关庆还真是第一次吃到血肠,喝到酸菜汤,味道已经不能用好吃来形容。就连汤里的白肉,都不似其他做法那般油腻,吃在嘴里竟然是软糯而清香的。
他顾不上说话,几日来救人的疲惫和警惕,和生离死别的悲伤,让他始终没能放松下来。这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让他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饭吃到一半,关庆抱着一个酒瓶子,靠在床头,睡着了。
鼾声震天。
胡赟习以为常,他轻轻将酒瓶子从关庆手里抽出来,脱掉关庆的鞋,把他平放在床上。
然后他静静地把锅里的菜吃完。端着餐具走到院子里。
乾坤坎面,他算了一个位置,把带着肉味残羹的餐具,就地放下。拿出二锅头,围着餐具浇了一圈。
做完这一切,他走回房间,躺下便睡。
这一觉睡得无比踏实,直到凌晨鸡叫时分,直到院子里再次传来孙家媳妇的尖叫声,二人才醒来。
“啊!老公!快来!我好害怕啊!”
各屋子的灯亮起,大家都跑到院子里,目瞪口呆。
昨晚那根斧子都砍不断的扁担,正在院子里蹦来蹦去,翩翩起舞。
摇摇晃晃,踉踉跄跄。
忽然“啪”地倒在地上,然后“呼”地一声弹起来。
继续扭继续舞,像是一个醉汉一般。
孙大哥求救地看向胡赟,希望这个神通广大的小兄弟能帮帮他。
黎明时分,黑白交替,胡赟一眼便看出了这东西的原身。
这是一根成了精的扁担。
扁担的材质有普通的木头,好一点的有百年桑岩。农村多数是随便找块结实的木头便削做了扁担。
孙大哥家这扁担,是槐树做成的。
槐为鬼,在特定的节气或者阴阳时分,这扁担就成了孤魂野鬼的栖身之所。
胡赟走到扁担前,一把抓住。
这扁担仿佛有生命一般,拼命挣脱、跳跃。
胡赟的手越收越紧,眼里射出凌厉的凶光。
扁担浑身抖了一下,呆在原地。
胡赟两手握住扁担的两端,猛地抬起膝盖。
“咔!”
坚硬如铁,连斧头都砍不断的扁担,就这样被胡赟折断了。
忽然,从槐木的断口处开始变红,滋滋冒出殷红色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