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山路颠簸摇晃,胡赟半闭着双眼,鼻腔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已经累的精疲力尽。
但是他不能睡。
前面还有一个山口,这个山口是敌人埋伏的最好位置。
多年的作战经验使他能够在累到极致的时刻仍能保持头脑清醒。
战场上,稍有不慎,就没可能再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狐狸,喝口水吧!”身边的战友递过水来,胡赟没有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
“过了山口再说。”
忽然车轮轧过一块大石,越野车的后座上传来一声呻吟,随即是一阵“嘤嘤嘤”的哭声。
胡赟看了一眼后视镜,昏暗的光线下,女人肩膀的伤口在往外渗血,眉头紧皱,脸色苍白。
她眼睛死死盯住胡赟的后脑,咬牙切齿。
“你们是收了钱来救我的!”女人咬唇低吼道:
“你就是这么救的吗?不给吃喝不给包扎!给我等着!你们休想拿到一分钱!”
胡赟恍若未闻,仿佛这不过是小蚊子嗡嗡了几声。
战友担忧地说:
“狐狸,我们目前这个状态,对方只要有超过五个人带着家伙,我们直接就地安葬了。”
胡赟没有说话,微皱的眉头打开。
“一会儿,把车子的拖钩取下,咱们两辆车分头走。你们在我后面一百米。”
“你要把人引开?”战友瞪大眼睛。
“不然呢?”胡赟神情淡然:
“你以为我留着这娘们儿的这辆车,是为了不浪费金钱吗?我可没这闲工夫。这不,派上用场了。”
战友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按他说的,打开副驾驶走下车,又打开后车门,将女人从车上抱了下来。
看着战友把脱钩拿掉,带着女人上了后车。胡赟重新发动车子,提速。
而后车却减速,远远缀在后。
胡赟余光关注着前方的变化,缓缓加速,终于在山口处,看到了一束微弱的光。
那是头顶探灯的光。
“抓活的!”一个冰冷粗犷的声音从侧前方传来,一队全副武装的黑衣人迅速将胡赟的车拦截并包围。
“咔咔咔……”武器拉扯上膛的声音传入耳廓,胡赟的背挺直了。
他从副驾上捞了一样东西,然后平静地打开门,举起双手。
这个举动让对面诸人一愣。
即使己方七人全副武装,带着精良的武器,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恶战。
因为他们要面对的,是半只狐狸。
一个曾经在美洲野生动物园打遭遇战,未伤麋鹿半分、却将敌人悉数全歼的男人。
他的事,流传甚广。
一双拖鞋,一身的随性。脸上还带着几分慵懒和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