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冷笑着,“你知道最好。”
萧睿突然哈哈狂笑起来,“倘若仅仅是这个,萧某大概也没有必要如此费尽周折去探听大帅的隐私,来这里秘密跟大帅会面了。”
王忠嗣眉梢一跳,手心一紧,浑然不觉那被他紧紧攥在手心的茶盏已经被捏出了一道道的裂纹。
“大帅不妨看看这个。如果萧某没有猜错的话,同样的东西,目前已经到了皇上手里。”萧睿从怀里掏出安禄山的奏折。
王忠嗣匆匆扫了几眼,面色陡然一变,勃然怒道,“安禄山这狗贼,血口喷人,恶意构陷本帅!本帅一生光明磊落,忠于朝廷,何曾做过这种无耻恶毒之事?那饶州的奚人,分明是遭遇了契丹流寇的洗劫,与本帅何干?哼,当真是笑话,仅凭这么一本奏表就要让皇上治我的罪,简直是可笑之极!”
“如果皇上不信,何以到现在也不召见大帅?”
萧睿反问道,“大帅府中那新纳的小夫人,难道不是奚人都督李大辅的幼妹?这些是不是事实?而更重要的是,安禄山手下已经掌握着数千奚人,这些奚人一口咬定是大帅手下的军马所为,人证物证俱在,大帅你将怎么辩解?”
王忠嗣面色惨白,哑口无言。
“萧某知道,这定然不是大帅所为,因为萧某很了解大帅的为人。”
“实不相瞒,如果不是安禄山横插了这么一杠子,就凭大帅纵容手下牙兵在萧某门前耀武扬威,萧某就是拼尽全力,也要将大帅拉下马。但是,现在不同了。那安禄山不过是一个狗贼,如果让他坐上了范阳节度使的位子,假以时日他必反!是故,在这些大是大非面前,萧某与大帅的这些私怨又算得了什么?”萧睿慨然道。
萧睿这么一坦诚,王忠嗣心下一松。他神色一缓,坐在那里向萧睿拱了拱手,嘶哑道,“本帅承情了!”
萧睿缓缓起身来,“目前萧某需要大帅配合,跟萧某一起合作,以此为机,诛杀了那安禄山,彻底免除了后患!”
不要说安禄山构陷他在前,就算是没有这回事,对于除掉安禄山,王忠嗣也没有任何意见。在他眼中,这安禄山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胡人,野心甚大,根本就留不得。
王忠嗣深深地望着萧睿,低低道,“萧大人需要本帅怎么做?”
“主动向皇上上表,承认自己纳了一个侧室。”萧睿长出了一口气,“马上派人去范阳,派兵看住安禄山手下的兵马,以防万一。而剩下的,就交给萧某和太子了。”
萧睿突然一笑,“难道大帅不想问问萧某人的条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