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皇城中的马逑场,李隆基身着明黄色的汗衫儿,正带着一群太监挥汗如雨地纵马打着马逑。这马逑是唐人贵族很是喜好的一种游戏,人在马上运动中挥杆击逑,也如后世的足球运动一样分为两队进行对抗,凡是将逑击入对方球门就赢一分,积分多者获胜。
李隆基是玩马逑的高手,只是近几年因为上了年纪,这种玩意儿玩的次数便大大减少。
这日因为武惠妃突然产生了看马逑的兴致,不服老的大唐皇帝为博心爱女人的欢喜,便亲自带着自己平日训练有素的宫中太监队,跟短命鬼杨洄的父亲驸马都尉杨慎交领衔的长安权贵马逑队展开了对抗比赛。
杨慎交是大唐贵族中最为擅长马逑的人,技巧甚工。说起来,他能当上驸马,八成也跟这马逑有关。他的发迹,跟宋时高球的发迹有所类似。只是他不过是一个闲散的驸马都尉,与权势冲天的后辈奸臣高太尉相比差的太远。
虽然烈日炎炎,但看到皇帝兴致高涨,杨慎交等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即不能赢,也不能让皇帝看出自己一方有意相让,这场貌似激烈的比赛于杨之队而言,非常别扭和辛苦。
李隆基出了一身臭汗,博得了武惠妃的格格娇笑。他缓缓下马离开场上,在宫女太监的侍候下才喘了一口粗气,喝了一杯冰镇的凉茶,就见高力士急乎乎地从马逑场外跑了过来,大老远就高声呼道,“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李隆基眉头一皱,“老东西,咋呼什么?”
高力士额头上的汗珠滚然落下,他剧烈地喘息着,“皇上,不好了,玉真殿下和咸宜公主殿下带着人与庆王府的人在城中的一座宅院中干上了……”
李隆基眉梢一跳,沉声道,“什么?”
高力士叹了口气,说起了原委。
李琮手下的人在孙公让身上并没有得到什么。李琮事先就有命,旨在威逼孙公让合作,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坏了孙公让的性命。可这长安城中有名的商贾孙公让,牙关口风之紧,出乎庆王府幕僚淳于信的预料之外。任凭庆王府的人将他折磨得奄奄一息,他愣是没有开口吐露一个酒方。
这些日子,淳于信算是用尽了浑身解数,威逼利诱殴打,种种的招数全部用光,孙公让就像是一块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就在淳于信进退两难的时候,玉真的人终于寻到了这所秘密关押孙公让的宅院。接到手下人的密报,玉真和李宜带着烟罗谷的数十名侍卫赶到了这所宅院,被李琮庆王府的侍卫死死阻挡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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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狠狠地跺了跺脚,怒斥了一声,“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