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微微一笑,“些许粗浅酿酒之法,何入公主法眼,既然公主有意,萧睿又岂敢藏私?”
李岚大喜,“那好,你赶紧给本宫写出一个方子来。”
李岚生生咽下了自己的后半句,“你写完赶紧离开。”
萧睿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酒方好说,不过,在写酒方之前,萧睿有一个小段子想要说给公主听听。”
“呃?”李岚强行忍住不耐烦,勉强笑了笑,“你且说来,本宫洗耳恭听。”
……
……
“……他爱洁成癖,连自己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都有两个佣人专门负责清理,随时擦洗。院里的梧桐树,也要命人每日早晚挑水揩洗干净。”
“一日,一个好友来访,夜宿家中。因怕友不干净,一夜之间,他竟亲起视察三四次。忽听友人咳嗽一声,于是担心得一宿未眠。及至天亮,便命佣人寻找友人吐的痰在哪里。佣人找遍每个角落也没见痰的痕迹,又怕挨骂,只好找了一片树叶,稍微有点脏的痕迹,送到他面前,说就在这里……”
“他斜睨了一眼,便厌恶地闭上眼睛,捂住鼻子,叫佣人送到三里外丢掉……”
萧睿原地站在那里,半真半假地说着后世一个有名洁癖画家的“洁癖故事”,浑然不顾李岚已经微微涨红的脸庞,继续不紧不慢地道。
“因他太爱干净,所以少近女色。但有一次,他忽然看中了一姓赵的歌姬,于是带回府中留宿。但又怕她不清洁,先叫她好好洗个澡,洗毕上床,用手从头摸到脚,边摸边闻,始终觉得哪里不干净,要她再洗,洗了再摸再闻,还不放心,又洗。洗来洗去,天已亮了,只好做罢……”
李岚面红耳赤地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怒斥了一声,“放肆,住嘴!萧睿,你敢在本宫面前胡言乱语!”
萧睿微微一笑,“殿下,难道萧睿讲的不对吗?这世间哪里有绝对的洁净,就如殿下这府邸,处在长安城之中,这天空气息流动,殿下如何在这一团污浊之气中独善其身?就如殿下要自酿酒,可殿下可知那酿酒所需之粮食乃是农人用大粪浇灌培育而出?……再如殿下清高绝世,但如果嫁了一个不堪的驸马,又如何去独善其身?”
萧睿一连串的“污言秽语”,让李岚听得目瞪口呆,她恼羞成怒地霍然站起,手指着萧睿,怒道,“萧睿,你莫不是故意到本宫这里来挑衅不成?”
萧睿好整以暇地拱了拱手,“殿下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