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倒盏之间,魏明伦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咋呼道,“爹,你怎么到洛阳来了?”
魏英杰面色一沉,喝道,“薛大人在此,还不快快拜见!”
魏明伦这才回过神来,冲着薛安盛躬身一礼,“见过薛大人。”
“贤侄多礼了,你我两家乃是至亲,何必这么见外?今天是家宴,来吧,贤侄且坐本官身侧——哦,贤侄你这眼睛?”薛安盛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正笑眯眯的摆着手,突见魏明伦的一双眼红肿发青,眼眶发紫,不由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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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好不容易恭谨的送走薛安盛,看着抱着匣子钻进马车中薛安盛的背影,魏英杰笑脸一敛,回头来便狠狠地扇了自己儿子一个耳光。
魏明伦捂着脸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魏英杰撂下一句话上了车,“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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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家包下宅院的客厅里,魏英杰训斥着魏明伦,将他想要报复萧睿勾引萧玥的卑鄙计划一个耳光扇了回去,严令他在科举之前不得再生事端。一番怒斥之后,魏明伦灰溜溜地回了房,而魏英杰却从怀中掏出一个色泽精美呈淡绿色的陶制酒瓶,眼中贪婪的光芒越来越重。
此次来洛阳,本是路过,因为要去长安处理一桩买卖。但刚进了洛阳城,他便听闻了这酒徒萧睿的名字,喝到了那论瓶卖、昂贵不已的清香玉液。
他是一个商人,他几乎在片刻之间,就洞悉了这清香玉液的巨大价值,用不了多久,这酒就会风靡整个大唐上流社会。烈,并不是它火爆的根源,其能风靡起来导致洛阳酒贵,原因在于其独特的烈中带苦的口感。一半是烈火,一半是冰山,两种滋味一起裹夹着穿透喉咙只入肺腑,那种感觉真是无与伦比难以替代。
儿子在萧睿手里吃了亏,他并没放在心上,他的心神都已经被这清香玉液的美酒以及这背后的滚滚财路吸引过去了。
方才在宴席间,薛安盛无意间提起这萧睿的一些“故事”,还说他家里还曾经托人找自己要求一个乡贡的名额。薛安盛不过是见魏明伦刚来洛阳就与那萧睿发生了冲突,有些好奇,便随意提起此事,他说起无意,但魏英杰听起有心。
牢牢地记在了心上,心头便有了一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