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爱怜地看着扶苏道:“扶苏,你个头长了不少,父皇心里高兴。更让父皇高兴的是,你的学问很有长进,比起父皇当年也不逊色,嬴氏子孙嘛,就是要这样,个顶个的强!”
“谢父皇夸奖!”扶苏谢道。
陈平行礼道:“陈平见过皇上。”
秦始皇打量一阵陈平,点评道:“陈平比刚来时更加英俊了,难得的一美男子,比起子都之流也不逊色,难得呀。看来,还是周先生的水土养人,把个陈平养得如此帅气。”
这话既是真话,也有玩笑这意,可见他见到周冲的确是很高兴。这也难怪,一个本身就很得赏识的臂膀,还把自己的儿子调教得如此有学问,哪个当父亲的会不高兴呢?
陈平纠正道:“皇上,不是周先生的水土养人,是皇上的水土养人,大秦独霸神洲,天下都是大秦的,都是皇上的。”
“好好好,朕失言,朕失言!”秦始皇认错,道:“好啊,周先生,陈平有你之风啊,敢于纠正朕的过失,朕心甚慰。家有孝子不败家,国有诤臣不亡国,陈平,你能说这话朕心里很高兴,本想赏你,只是朕现在不能赏你,你不要怪朕。”
陈平与扶苏关系极好,又师承周冲,属同门,当然是把他留给扶苏,秦始皇自然是不能赏他了。
“请皇上不必放在心上,陈平只不过说了该说的话,尽了一点本份,不敢望赏。”陈平很是谦逊。
秦始皇点头道:“嗯,请请请,屋里请。”拉着周冲的手进了上书房,陈平和扶苏也跟着进来。
请周冲和陈平坐下,扶苏侍立在秦始皇之侧,秦始皇问道:“周先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没事朕就是请也不一定请得来,你来找朕是不是有什么为难这事?”
周冲微微一笑,道:“皇上,周冲此来是为一件疑惑之事。公子与陈平问周冲,孔孟游列国,是为了求用于列国,还是为了游学,增长见识,周冲对孔孟之道所涉不多,无法解答,特来求教皇上。”孔孟之学在当时只不过是百家中的一家罢了,不学孔孟之道的人多了去了。
秦始皇盯着周冲,笑道:“周先生,你又给朕耍花样了?别来这一套弯弯绕绕,有话就直说吧。”
扶苏接过话头道:“父皇,您别怪周师傅,周师傅是想带皇儿出去游历一番,怕父皇不允,才借孔孟游列国说话。”
秦始皇恍然道:“朕就说嘛,周先生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孔孟。依朕看,孔孟游列国,其实一是想求用于列国,再者是借机造势,把自己打扮得光鲜点,让人以为他是不世奇才,他们呀只会说空话,就不会做实事。孔子用于鲁国,就知道他的教化之道,一心想着教化冥顽,结果是祸起萧墙,对于百姓用教化未必不可,对于政敌就得用手段,而不是说教。迂人,迂人也!”
他对儒家没有好感,对儒家的看法不免偏颇,不过也未必就没有道理,孔子以及他的学生不是没有给诸侯用过,可是效果不大。政治嘛,玩的就是手段,不能一味蛮干,也不能一味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