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应一声,道:“王上,臣参郑国贪赃枉法,兴修水利偷工减料,水利存在严重隐患,还请王上明察。”
秦王脸色不变,道:“李斯,你可有真凭实据?你要知道郑国忠心无二,郑国渠修得很好,关中自此无凶岁,他会做这种事,寡人不信。”
李斯回答道:“王上所言极是,郑国渠是修得很好,臣也没有起疑心。郑国本是韩国水工,为了疲秦而入秦,消耗了大秦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按秦律当判死罪,王上仁德不仅没有杀他,饶了他性命不说,委他水工之事,对他是恩深义重,他应当誓死报效王上才是正理。”
秦王打断李斯的话头,喝道:“李斯,这些陈年旧帐,你提他做什么?你究竟是何居心?”
李斯卟嗵一声给秦王跪下,叩头道:“王上,臣李斯本是上蔡一奔走小吏,臣本以为不能为天下做事,平淡一生。臣有幸,得遇王上,侍于王上之前,臣忠心无二,尽忠职守,誓死为王上效力。臣也知道郑国之事已经过去,但这事关系重大,臣不得不言呀。请王上给臣片刻之暇,容臣启奏。”
“你要是有不良之心,看寡人饶不饶你。寡人最恨的就是无中生有,你一定要拿出真凭实据。说!”秦王脸稍好。
李斯应一声,道:“王上,据臣所查,郑国在督造郑国渠期间倒也还老实,尽心尽职,没做违反秦律之事。但是,近段时间,大秦大兴水利,造福山东百姓,郑国自以为王上信任,就为所欲为,开始贪脏枉法,偷工减料,损害民本呀。王上,这是臣查得的证据。”从怀里取出奏章,道:“请王上过目。”
赵高接过,呈给秦王,秦王略一浏览,重重把奏章摔在桌子上,猛地站起,喝道:“郑国呀郑国,寡人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这种事?来啊,把郑国给寡人押上来。李斯,快,你带人去。”
李斯应一声,转身出殿。秦王铁青着脸色踱来踱去,恨恨地道:“郑国,你要是敢欺骗寡人,寡人要夷你九族。”
群臣好久没见秦王发这么大的火,大气也不敢出,谁也不敢为郑国分辩。其实,李斯呈上的奏章是一本空白奏章,上面什么也没有写,反正是演戏,随便拿一本来充数就行了。
没过多久,李斯带着虎贲卫士把郑国押到,虎贲卫士喝道:“跪下。”郑国跪在地上,喊道:“王上,臣冤呀!”
秦王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狠狠地盯着郑国,过了一会把奏章晃晃,道:“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郑国抗辩道:“王上对臣有再造之恩,臣就是对不起自己,也不能对不起王上呀,还请王上明察。”
“那寡人问你,邯郸渠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领用银子?”秦王质问道。
郑国回答道:“王上有所不知,依照原先估计邯郸用不了那么多银子,只是施工之后臣才发现估计不足,所费银两应该要多一些。至于后来数次领用,那是因为那里的土方不利于施工,不得不绕道呀。”邯郸渠之所以要绕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可以多浇灌上万顷良田。当然,要给郑国定罪,这理由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