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澍发点头道:“贤侄所言极是,伯父请过几个有名的大夫,都瞧不出是什么病,伯父才想到贤侄,请贤侄出个主意,救他一救。”
“你还真把我当良医了,对医理我可是一窍不通。”周冲在心里好笑,拧着眉头道:“这事,小侄要让伯父失望了。”
曾淑瑶满怀希望地看着周冲,没想到竟是得到如此答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李斯道:“斯哥,不论怎么样,淑瑶这辈子就跟定你了,是生是死,我们都要在一起。”
曾澍发叹息一声,再也无语。很明显,他对李斯落到这种地步很是惋惜。
为曾淑瑶的哭声感染,周冲的鼻子发酸,轻拍曾淑瑶肩头,道:“淑瑶,你先别急,或许有办法可想,也未可知。”
这话对曾淑瑶来说,无异于最好的乐音,一下拉住周冲的手,道:“周兄,你快快想想办法。”
“我是没有办法,不过,还有缭子先生呢。只要我把情况弄清楚了,可以让他想啊。”一想到尉缭,周冲立时有了主意,蹲下身,问道:“李兄,出啥事了?”李斯一点反应也没有,周冲又问道:“李兄,我知道你遇到了天大的困难,你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
李斯没有说话,微微摇头。摇头代表着绝望,然而曾淑瑶却是兴奋起来了:“斯哥有反应了。斯哥,你说呀,发生了啥事?斯哥,你说呀,你说呀。”
周冲沉思了一下,决定一件件地往下猜吧,李斯急功近利之人,必是在功名路上遇到麻烦了,道:“李兄,王上给你办的事,你没办妥,遭到王上的责罚了?”
李斯再次摇头,道:“王上不会再要李斯办事了。”这话说得极轻,充满着无限的落寞,好象世界末日到了似的。
居然说话了,大出曾澍发父女的意外,父女二人吃惊地看着李斯,连话也不知道说了。
“李大人深得王上赏识,很得王上重用,王上为何又不让你办事了呢?”周冲还真有点奇怪,想探个明白。
曾淑瑶轻抚李斯的脸颊,道:“斯哥,不办就不办呗,没什么大不了,淑瑶只要你好就行了。”
“论才论智论德论忠,我们哪一点赶不上秦人?”李斯蹭地一下站起来,断然反驳,道:“不,我的功业,我的抱负,都在秦国,却就此没了,全没了。天下,仍将纷扰,征战不息,百姓仍将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大叫一声:“王上,你精明一世,却糊涂一时,怎么能听信邪说,把人才白白推往山东六国?”
“有这么严重?”曾澍发吃了一惊。他虽是富家,但他这个人还是很关心时势,要不然也不会收留走投无路的李斯,更不会允许女儿与他发展感情了,乍闻如此大事,哪能不吃惊。
周冲心头一跳,心想:“难道是那件事发生了?我怎么没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