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音将书简放在檀木桌上,亲自点了一根佩兰香柱, 清凉醒脑的香雾袅袅升起,佩兰又被称作醒脑草, 香气宜人。
云栖看到他的动作, 手指蜷了蜷。
李崇音偶尔还会加上侧柏叶、白芷等, 从医的角度来说, 可去湿痹, 防风寒, 但这并不是云栖突然紧张的原因。
每当李崇音燃香,就代表着他手上沾了一次血,他燃香仅仅为淡化身上的血味。
果然看到他头发还沾着一些湿气,他方才曾沐浴焚香过。他说过生命是宝贵的, 需尊重对待。
而且每每这个时候,他都显得异常沉默冰冷,这种时候云栖一般不招惹他。
可现在来都来了,随意离开是不现实的。
他有些疏懒地靠在竹椅上, 翻看刚新增到书架上的一本兵法书, 目光扫了一眼云栖,眼神在她头上的桃木簪子上略微停顿了几下。
“你也算是稀客, 说说吧。”若不是亲眼看到, 李崇音以为这小姑娘恨不得离自己越远越好,把他当做猛禽似的,一直避着。
所以每当遇到这个小姑娘, 李崇音都会稍稍收敛,以免将人推得更远。
他虽坐着,却给云栖一种俯视的错觉。
云栖深吸一口气,将发生在东苑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你想救她。”李崇音陈述着。
云栖沉默了会,也不否认。
“你做不到,就想到找我,但你怎么确定我就能行?”李崇音好整以暇得望着她。
“我只是想试试。”你当然行,只是你若不愿,有一万种理由能拒绝我。届时我就为紫鸢选个好的殡葬处,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若我答应,你能给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