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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西顿男爵并没有忘记身后的广州,那里根据情报显示也是有大批太平军驻扎的,所以联军的布阵要坚固前后左右。但很快太平军的进攻让联军统帅更加的迷惑了,因为他们的进攻非常犀利,根本不像是试探性的佯攻。

在对联军的正面发起攻击之后,太平军在隔了半个小时之后又派出一支数千人的兵力在炮火掩护下直扑右翼,太平军的二十四门大口径重炮开始压制联军的炮兵,而联军并没有重炮在阵中,他们的重炮留在了东莞县城内,原因很简单,联军北上的时候,联军统帅们出于谨慎,并没有携带重炮,因为一旦深入内陆遭到敌人的围攻之时,重炮运载困难,会给部队的机动带来麻烦,这还是吃了情报不明的亏,所以他们没敢携带笨重的重炮。而太平军则不一样,他们在这里有人力物力的优势,而且联军的动向一清二楚,所以他们的重炮一直跟随着炮兵团。

二十四门三十二磅重炮的打击令联军炮兵无法承受,西顿男爵很快派出英军骑兵中将卡迪根伯爵詹姆斯·托马斯·布鲁德内尔指挥的女王近卫骑兵军和法军骑兵,命令他们直扑太平军的炮兵阵地,希望骑兵的速度能够毁掉那些重炮,减轻炮兵的压力。

英军骑兵中将卡迪根伯爵派出了豪肯斯少将率领的骑兵,连同法军骑兵一共五千多骑兵,他们对蓝山村土丘之上严整的太平军炮兵阵地发起一系列冲锋。五千骑兵的冲击的确锐不可当,他们从侧翼绕了过来,避过正在冲锋的太平军步兵,恶狠狠的直扑太平军阵地。但林启荣任然镇定自若,他命令守卫阵地的步兵以营为单位布成方阵,方阵之间交错开来,这样既可以独立作战,又有机动的余地,太平军炮手奉命坚持到最后一刻,然后到方阵中寻求保护。

在一百码内太平军炮火大作,密集的葡萄弹成群的在联军骑兵中爆炸,成排的联军骑兵被炸的血肉横飞,豪肯斯的骑兵用尽了除自杀之外的其他各种方法突破太平军阵地,他们实际上也突破了方阵,夺取了若干炮兵阵位,但太平军的炮手们很快扔下火炮躲入步兵方阵中去,联军骑兵则发现他们无法干掉敌人的炮兵,然后太平军的步兵方阵运动过来,进一步挤压骑兵的空间,手雷、排枪、刺刀是步兵方阵对骑兵的致命打击,豪肯斯的骑兵就这样在太平军步兵方阵的反冲击下又狼狈而回。

五千骑兵回来了两千多人,西顿男爵对此非常不满,因为当联军骑兵退下之后,太平军炮兵又回到火炮旁边,仍旧欢快的朝着联军发射炮弹。豪肯斯的骑兵只毁掉了十多门六磅火炮,而那二十四门重炮毫发无损。

而正面和右翼的战况非常焦灼,特别是联军的正面,太平军一部突入了法肯贝斯上校指挥的法军阵地,在那里打开了一个突破口,联军发动了两次反冲锋都未能夺回阵地,太平军依托那里的联军工事对侧翼的联军实施了打击,联军正面第一道防线岌岌可危。

右翼稍好一点,太平军的冲锋受到了地形的限制,但他们被打退之后却并不退下去,那些凶悍的太平军士兵们就地匍匐,依旧朝着联军阵地射击,然后他们的军官又一次组织起冲锋队形来,如此一步步的往右翼山丘联军阵地推进。

很快正面的联军打出旗帜,传令兵频繁前来要求增加兵力,西顿男爵从左翼抽调了三千法军过去支援。三千法军由法军上校吕贝克率领,他们排成密集的冲锋队形朝着正面突入的太平军猛烈冲锋过去。他们希望一个冲锋就能击溃突出部的敌人,从而夺回阵地,封闭防线的缺口。

林启荣有些惋惜,要是他手中还有骑兵就好了,那样他就能在步兵打开缺口之后,马上派出骑兵从那个缺口突入联军的阵地之内,但他现在手中没有骑兵。

但林启荣没有保留什么,下午三时十五分,他再次铤而走险,连同阵地上的预备队一共五千人再次对联军正面防线发动攻击,试图突破联军防线的正面,他命令五千人的太平军预备队冲上去,支援正面防线突出部仍在苦战的太平军,希望能够一次突破联军防线。

五千太平军步兵生力军很快加入到了血腥的战场,并且给前方死守不退的友军带去了弹药。吕贝克的法军冲锋了三次,仅仅只推进了三百米,太平军士兵精准的枪法和娴熟的拼刺技术成了法军士兵的噩梦。他们甚至认为太平军的刺刀比俄国人更加的锋利,而且他们在临死前,总是喜欢拉响自己身上绑着的最后一枚手雷,然后扑向法军士兵聚集的地方,用自己的命去换更多的法军士兵生命。

联军士兵们非常不适应这种蔑视生命的打法,在他们的认识里,弹药没了,受了伤了,就该退出战场去,而太平军士兵却不是这样,他们总是用同归于尽的做法令联军蒙受更大的损失,或许这就是西方军队和东方军队的最大不同。

一个小时之后,太平军拿下了正面第一道联军防线,但太平军步兵似乎也全都筋疲力尽,未能继续扩张战果,他们死守在那里,抵抗着联军一轮又一轮的冲击。

西顿男爵有些坐不住了,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场血腥的战役打到现在,还是没有看到太平军的生力军出现,难道敌人就真的只有这点兵力?那么其余的敌人去了哪里?难道是集中优势兵力正在围攻东莞县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