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此次出兵二十万,不过月余,既得两百里之地,已是大功!王上还是卖韩国一个面子,令百姓事农桑,恤民力,待时局有变而谋利!”长大夫剧辛也是赞成罢兵。

“臣附议!”中大夫栗腹等人也是纷纷附议。

燕王虽然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承认,齐国少了腹背之患,燕国再和齐国打下去绝对是得不偿失。只好卖个人情给韩国,下令前线的荣蚠领大军主力返回,只留下三万多人防守漯水一线。

齐国方面,在听闻燕国大军撤离的消息后,皆是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没有人关心已经抵达洛阳的公子假(齐王之弟,s细想了下齐王这个时候尚未行冠礼,有儿子也太小,还是让他的弟弟为质吧)和安平君田单的状况,他们只庆幸,韩国信守承诺,果真让燕国退兵了,齐国逃过一劫!

这个春天于韩国而言,是极其繁忙的,一下子开疆扩土近千里,而且这些地分属秦、齐、楚三国,单单就是人事任命上,三公九卿们也忙得不可开交。因为春耕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韩国新占领的数郡之地从时间上,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施行新法,而且,出于安抚人心,尤其是安抚地方豪族,韩国没有颁布新法,而是宣布一切政策照旧。

各国的使者络绎不绝地抵达洛阳,交好韩国大臣,想要以此拉近和韩国这个天下霸主的关系,唯有赵国,不尴不尬地没有派出使者,似乎遗忘了韩国的存在!

李牧的大军已然从荡阴前线后撤,如今,荡阴城内的韩军不过一万人,赵国在如释重负送了一口气之余,也迅速解散了大军!没有人敢献言赵太后趁机夺取河内,因为赵国已经耽搁了农时良久,再不解散大军、令青壮返乡,赵国秋天的收成就至少减少三成!要知道,赵国粮草本来就不多,如果再少三成,后果不堪设想!

御史大夫范睢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不疾不徐地抵达了邯郸。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二人亲自出城,将范睢迎进了邯郸。虽然按照礼仪,范睢不过是御史大夫,并非韩国丞相,赵国只需派蔺相如来接即可。但赵国似乎有意拔高了对范睢的待遇,奉承之意或者说重视之意,很是一目了然。蔺相如、廉颇没有出面,则恰如其分地显示出赵国的底线,那就是不会对韩国没有底线地阿谀奉承。

回到平原君的府邸,赵胜、赵豹、范睢分宾主就位,就开始商讨政事。虽然明知道对方应该是为长安君、信陵君而来,但赵胜还是佯作不知,更是对韩国的大胜、赵国的大败只字不提,只是轻声笑道:“御史大夫远道而来,一定身负韩王使命,不知可有什么是(赵)胜可以为御史大夫效劳的?”

“岂敢岂敢!”范睢打趣道:“这天下,唯一能够驱使平原君的,只有赵王和赵太后,睢何德何能,岂敢劳烦平原君?”

平原君佯怒,不悦道:“御史大夫远道而来即为客,胜身为主人,岂能怠慢?!”

平阳君赵豹亦是笑道:“王兄,御史大夫身负王命而来,肯定是想要尽快面见王上和太后。王兄若是真想帮御史大夫,就快些安排御史大夫入宫觐见吧!对吗,御史大夫?”

范睢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人说平阳君聪慧过人,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赵国真是好福气啊,有平原君、平阳君这样的人杰!那就劳烦平原君代睢引荐了!”

“御史大夫客气了!不过今日天色已晚,御史大夫舟车劳顿,不如权且歇息一晚,明天再进宫如何?”平原君说得和蔼可亲。

“一切听从平原君的安排!”范睢客气地回道。

“御史大夫千里迢迢而来,不知所为何事啊?”平阳君出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