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笑声更大了,名叫狗剩的戍卒脸色红的可以挤出血来,嘴上却是不服输地道:“老子连赵国汉子的命都敢收,还怕了赵国娘们不成?看俺不抢个娘们回来,给你们开开眼。到时候,别眼馋俺!”
笑声依然不止,众人的神色明摆着不信狗剩所说的话。狗剩只能是气的咬牙切齿,心想下次若是逮到对方的把柄,一定好好戏弄下对方。老子不就是处男嘛,等回去就找个娘们娶了。
张方解围道:“都给我少说两句!精神着点,别被对面的赵军给掳回去当了俘虏。到时候,家里的婆娘没见到,反而给赵国为奴为马!”
说完,瞪了狗剩一眼,道:“眼下咱们燕国和赵国正在打仗!没有上头的命令,去越境招惹对面的赵军,出了问题谁负责?把我们杀个十次八次的,曲侯也饶不了我们啊!都给我老实点,不要招惹是非,听见了吗?”
“喏!”戍卒们齐声回道,脸上哪还有方才的嬉笑。
张方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众人跟上自己,继续巡逻。往南巡视了十五里后,一行十人折身,准备休息一下,再向北再巡视三十里。这样,一天的巡逻任务就结束了。
伍长韩风趁着休息的间隙,向张方问道:“什长!这几日我看曲侯对巡逻没有那么重视了,原本一天三次的巡逻减为了两次,是不是上头有什么风声传下来?”
韩风无意中得知,自己的什长张方和曲侯乃是叔侄。在韩风看来,上头有什么消息,曲侯应该都不会隐瞒张方才是。自己人言微轻,总觉得减少巡逻不大合适。如果可以从张方这里确认赵国不会攻打沮阳,那自己也就可以放宽心来。至于赵国会不会攻打燕国其他的地方,韩风就完全不在意了。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张方神色一凛,大有深意地望了韩风一眼,轻声说道:“韩伍长倒是观察细微啊!不过上头的心意岂是你我可以揣测的!”
韩风心里暗道一声不妙,自己还是忍不住多嘴了。张方不对自己称兄道弟,而是称呼自己的职务,明显就是公事公办的意思。伍长这种不入流的角色,称呼起来实在是一种讽刺。
“卑职失言了。”韩风低声下气地说道。
张方却是一笑,换了一种亲近的语气,道:“这件事韩兄弟知道就好,不要多言。”
韩风明显一滞,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虽然不清楚张方的前后反应差别如此大,但韩风也明白,对方刚才语气中的亲近之意。
张方却是暗忖,韩风此人有些小聪明,就是太惜命了,敲打一番,倒也是可用之才。他自然是不会告诉韩风,五日前,燕军一支精锐的斥候潜入了赵国境内,打探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廉颇已经带领三万最精锐的边军南下前去支援赵奢,现在把守云中郡的,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燕周。除了曾经夺取高唐,守卫聊城外,燕周实在挑不出什么引人注目的战绩。让燕周指挥十数万大军镇守边境,看来赵国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合廉颇、赵奢两人之力,全力攻打河西。如此一来,赵国在燕国开辟第二战场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十人斥候小队再次出发了。但这一次行进了不过十里,就遇到了一个突发状况,一支商队蓦然出现在了燕军斥候的视线中。商队的规模不大,只有十余辆马车,护卫看样子也不过七八个人。放在以往,这再正常不过,但眼下,燕赵两国正在交战,商人们惧怕损失,所以基本上已经没有商队来往于燕赵两国之间了。所以这支商队的出现,才令张方他们惊讶异常。
用眼神示意手下打起精神,小心戒备,张方带领麾下的斥候慢慢接近了这支商队。商队在发现燕军斥候接近的时候,没有多少吃惊,反而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尽管燕军斥候的弩箭对准了他们,长剑直指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