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鄙眉头更皱,这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攻些。秦军主将不简单啊!在自己大军的必经之地挑选了这么一个理想的场地扎营。而且山丘呈现焦黑色,不见一寸草木,这直接打消了自己用火攻的念头。
暴鸢这时先开口了,说道:“晋将军,这山丘虽小,但不好攻啊!我联军兵力虽多,但受制于地形,施展不开。秦军完全可以死守东、北两面山坡,以滚石、箭雨压制我军动弹不得。不付出七八千人的代价,怕是登不到山顶。”
晋鄙点头称是。如暴鸢所说,等拿下这个山坡全歼了秦军,自己怕也是后继无力,无法支援河东战场了。更关键的是,就怕自己前脚刚拿下眼前这支秦军,后脚咸阳的援军就到了,到时候才是真的险之又险。
“如果将军不计较声誉的话,本将倒是有一计,就是不知可不可行?”暴鸢试探性地说道。
“计将安出?”晋鄙有些不信。
晋鄙现在就像一个赌徒,十分关心自己的筹码。因为秦军突袭河东郡的关系,魏国足足损失了四万多的人马。如今魏国举国仅剩下堪堪二十四万兵马,与韩国相当。对魏国来说,能减少伤亡,哪怕是几千的伤亡也是好的。晋鄙可以不爱惜自己的声誉,可如今秦军横亘挡路,暴鸢能有什么法子解决眼前这个拦路虎呢!
“以本将来看,秦军明摆着想将我大军主力吸引在山脚下。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偏偏不如他们的心意。”暴鸢信心满满地说道。
与太子然相处的这段时间,暴鸢思路大开。韩国一系列的大胜也让暴鸢明白,循规蹈矩地照搬兵法有些不切实际,用兵之道,在于存乎一心。可惜自己年龄已大,领悟地过少。不过单单这些小体会也足够自己受用一生的了。
“暴将军的意思是不理会这支秦军,直赴安邑?”晋鄙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实在太过冒险,放过了眼前的近两万名秦军,那就真是大祸临头。他们不但可以袭扰大军的后方,断自己的后路,还能和咸阳的援军汇合,在战争进行到白热化的时候突然出手,打破战场的平衡。
下一秒,暴鸢居然出乎晋鄙意料地点了点头,承认了。晋鄙当下就急了,不悦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暴将军你乃知兵之人,怎么会提出如此行险之计呢?”
暴鸢却是一脸的若无其事,解释道:“晋将军先听我说完不迟。今日我们必须强攻秦军,制造出一种咄咄逼人的进攻假象,要让秦军有这种错觉,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消灭他们,然后西进,解救出被困的大军。不过嘛,等秦军上当后,我们就连夜离开,奔赴安邑。”
晋鄙点了点头,承认如此一来是可以甩脱这支秦军。但有一个问题还是没能解决,那就是这支不在联军视野范围内的敌人,会制造一系列的变故。
暴鸢看到晋鄙脸上有了三分赞同之意,接着说道:“这样,恐怕要等到第二天,秦军才能发现我们已经人去营空。将军知道,咸阳的援军一定没有那么快到来,秦军为防我们包抄他们主力,也一定会追赶。这时,我们选一埋伏之地,以数千人马为诱饵,进行伏击,必定可以大获全胜啊!”
“妙计啊!妙计啊!”晋鄙连连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