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箭矢凌空飞舞而出,但是射到靶心上的箭矢,却连一半都不到。

黄忠箭术超群,自然是百发百中,但是当他看到自己这些天训练出的弓骑兵竟然如此糟糕之时,还是气不打一处出。

“停!”黄忠勒住了马匹的缰绳,瞬间停在了原地,转身便冲后面的骑兵大声喊了出来。

后面的骑兵猝不及防,急忙勒住了马匹的缰绳。前面的虽然是站住了,可后面的却没有来得及站稳。直接撞到了前面的,一瞬间弄得人仰马翻,一片呜呼哀哉的大声叫唤。

黄忠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南船北马,难道南方人果然不适合骑马吗?”

黄忠本人是南阳郡人,虽然同属于荆州地界,但却是荆州最北部的人,而南阳郡的风俗民情都偏向于北方,所以在荆州人的眼里,南阳郡的人,都是北方人。

荆州关于南方、北方的划分,大致是以汉水为界,汉水以北就是北方人,汉水以南就是南方人,而荆州人又通常把南郡以南的地区,都称之为荆南,因为那里蛮荒不化,蛮人众多,所以荆州人向来以襄阳、南郡、江夏这三地的人为纯正的荆州人,这一地带水源丰富,水域广阔,只乘坐船只,便可以四通八达,所以船只是这一带最常用的工具。而且荆州并不产马,马匹都需要从北方进行采购,所以荆州境内,马匹并不多,甚至官道上连马车的身影都很难见到。

偶尔看见一辆马车,那么乘坐马车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因为荆州马匹贩卖的很贵,购买一匹普通的马的钱,足够普通百姓人家生活两年,所以,荆州的军队里,骑兵也少的很。

刘表在世时,荆州共有三十万带甲之士,但所有的骑兵加在一起,也不过才一万人。也就是说,三十个人里,才有一个人是骑兵。而且荆州的这一万名骑兵里,有五千名是南阳太守张绣当年从关中投靠的时候带出来的,是属于张绣的部下,严格的来说,荆州的骑兵,只有五千人而已。平均下来,每六十人里才有一个人是骑兵。

黄忠或许是因为地处北方的缘故,自幼便弓马娴熟,所以他一直想率领一支由他亲自打造的骑兵队伍,驰骋疆场上。

可惜的是,黄忠训练的这五百骑兵,根本达不到他想要的那种标准,两个月下来,只训练成了他们如何驾驭马匹,但似乎驾驭的也并不怎么熟练,不然现在也不会人仰马翻了。

这五百骑兵,都是一脸的担忧,他们看到黄忠的脸上显露出来了一些不悦,估计一会儿又要挨骂了。

说实在的,黄忠已经都懒得骂他们了,或许早已经猜测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又或者是黄忠早已经对它们不报什么希望了,这一次,黄忠什么都没说,只是调转了马头,自己策马狂奔,围着校场转着圈,并且不时的将自己的箭矢搭在了弓弦上,刚一拉开弓弦,一支箭矢便迅疾的被射了出去。

“嗖”的一声,箭矢如同流星一般,快速划破长空,呼啸着朝着箭靶上的靶心飞了过去。

“铮!”

一声闷响,箭矢一下子便钉在了箭靶的靶心上,紧接着,黄忠连续开弓三次,每一个动作都快若闪电,仿佛刚一拉开弓弦,箭矢便射了出去,看着好像没有瞄准,但实际上他早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下一箭的射到的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