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仔细想来,这伙马贼的目的似乎很明确,就是要从他的手中劫走糜贞。

可是,这伙马贼来自哪里,他却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他一直跟在这伙马贼屁股后面跑,一路向西南行进。

彭城西南,便是下邳。难道,这伙马贼与之前被他杀死的阙宣是一伙的?

张彦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生怕会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

又枯坐了一会儿,张彦忽然听到村庄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马蹄声,马蹄声由远而近,就连地面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张彦眉头紧蹙,一个箭步蹿到了墙边,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面看去,但见几个骑着战马的人从村外走了进来,映着微弱的雪光,隐约可以看清他们的面孔。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愁无处去找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倒好,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张彦看的很清楚,这五个人,正是白天劫走糜贞的那伙马贼。可是,糜贞却消失不见了。他见这伙马贼朝这间房子走了过来,他纵身一跳,便上了房梁,居高临下,一边偷听他们的谈话,一边准备突然袭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五个人纷纷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径直朝这间保存完好的屋子里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抱怨道:“真他奶奶的晦气,说好了给我们两百金的,可到头来,交人的时候却只有一百金。我还没有找他去理论呢,反倒拔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你们一个二个的,平时看起来挺凶猛的,怎么一到那个时候就蔫了?”

其余四人都把头压的低低的,一言不发。

这个人是他们四个人的首领,见四人一声不吭,顿时来了火气,抬手便朝他们四个人头上一人打了一下,愤怒道:“让你们不说话,我让你们给我装哑巴!”

四个人似乎很害怕这个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劳任怨。

贼首见状,也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了,朝屋里走了两步,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微弱的灯火照亮了这间房屋,赫然看到地上有一堆燃烧过的篝火,篝火上还在冒着余烟。

他登时吃了一惊,瞬间从腰中拔出了佩刀,变得紧张兮兮的,冲身边的四个人喊道:“有人!”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天空中飘落而下,但见寒光一闪,贼首被划破了喉咙,再也喊不出来了,鲜血从腔子里不断的喷涌出来,倒在地上不断的做着垂死的挣扎。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另外四个人也吃了一惊,可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个黑影迅速穿梭在他们的身边,三道寒光接连闪过,又有三个人被割破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