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的这一番话发自肺腑,话一说完,立刻毕恭毕敬的朝着张彦敬酒。

张彦急忙起身接住了陶谦敬来的酒,忙道:“陶使君言重了,我之所以能够如此,全赖使君对我的信任,如果不是使君拨给了我三千精锐的丹阳兵,我也无法完成重任,更不可能迫使曹操撤退。除此之外,还和徐州将士的拼死抵抗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如果不是他们与曹兵厮杀血战,誓死保卫徐州,我也无法与之配合,里外夹击。这一杯酒,我替所有与曹军作战的人喝下了!”

陶谦见张彦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而且张彦也十分谦虚和恳诚,一点也不居功自傲,心里也是一阵慰藉,认为张彦是个可以托付大任的人。

他拉着张彦的手,转身走到了与陈登邻座的那个文士面前,对张彦道:“来来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徐州的别驾从事糜竺糜子仲,本府能够使得徐州百姓安居乐业,有一半都是子仲的功劳,这次他更是运送大批粮草辎重前来助战,你们多亲近亲近!”

“原来是别驾大人,张彦这厢有礼了!”张彦抱拳道。

糜竺缓缓的站了起来,对张彦拱手道:“张校尉一战成名,街头巷尾早已经传遍了,如今见到了真人,果真有大将风范,令糜某佩服、佩服!”

张彦和糜竺寒暄了几句,也算是认识了。陶谦随后逐一将新来的几位生面孔介绍给张彦认识,一个二个都是徐州一带的名士。

庆功宴上,酒过三巡之后,陶谦开始赏赐有功之人,张彦首当其冲,被赏赐了五百金和两千银,以及五百匹布帛。这些金银和布帛,都是别驾从事糜竺刚刚从郯城运送过来的劳军之物,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张彦没有再拒绝,而是坦然接受了陶谦的赏赐。

这一夜注定是个狂欢夜,整个彭城内,上到州牧陶谦,下到黎民百姓,都沉浸在喜悦当中。

但张彦却没有多少喜悦的心情,反而是忧心忡忡。因为他知道,曹操只是暂时的撤退了,待休养过来后,将会再次在徐州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张彦闷闷不乐的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同时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赫然发现,坐在他对面的陈登,也在用同样的目光注视着他。

忽然,陈登蠕动了几下嘴唇,似乎在对他说些什么。看口型,好像是在说“今夜子时,城西土地庙见”。

四目相接,转瞬即逝,张彦再看陈登是,他已经端起一杯酒,扭脸和坐在他身边的糜竺欢饮起来。

庆功宴散后,张彦带着从陶谦那里得到的赏赐,直接去了军营,将获得赏赐的绝大一部分都平分给了军营里的将士们,剩余的一小部分则拿出来做为抚恤金,托人送给阵亡将士的家属,自己连一点都没有留。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的这种做法,让初次跟随着他出生入死的丹阳兵们很受感动。而且张彦本人骁勇善战,经常身先士卒,在与曹军的几次交战中,丹阳兵早已经对他心服口服,之前的骄狂之气荡然无存,换之而来的则是温顺乖巧。

这次张彦将自己得到的赏赐尽数分给了丹阳兵,丹阳兵们的内心受到了感触,顿时觉得和张彦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